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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農聖——賈思勰

  (圖/志清)
(圖/志清)

文/楚天
賈思勰是北魏末期(公元六世紀)傑出的農業科學家。曾經做過高陽郡(今山東臨淄)太守,到過山西、河北、河南等地,後來回到家鄉,經營農牧業並研究農牧業生產理論。

民以農為本

當時戰亂頻仍,民生凋敝,他從傳統的農本思想出發,著書立說,介紹農業知識,以期富國安民。該書最初在民間輾轉傳錄,至北宋天聖年間才官刊頒發給勸農使者,以指導農業生產。以後官私傳抄不絕,版本多至二十餘種,並廣為其他農書、雜著援引。

《齊民要術》是中國北魏綜合性農書,也是世界農學史上最早的名著之一。書名中的「齊民」,意指平民百姓,「要術」指「謀生產方法」。

《齊民要術》全書共九十二篇,分成十卷,共十一萬多字。此外,書前還有〈序〉和〈雜說〉各一篇。《齊民要術》在中國古代農業科學技術典籍中影響之深遠,這與作者思路開闊、明於哲理、有濟世救民的抱負很有關係。

從賈思勰所寫的〈序〉中,可以看出他非常重視農業。他認為農業是人民衣食之本,也就是安邦之本,「是為政首」,解決好這個根本問題,才能「以利天下」,使「萬國作義」。

賈思勰在《齊民要術》「序」中還指明,學習古聖先賢的教導,其根本目的是「要在安民,富而教之」,即如何讓民眾生活安定,使他們富足和得到教養。他列舉大量歷史人物,從管仲、商鞅、李悝到晁錯、耿壽昌、桑弘羊,以他們行之有效的經驗,反覆論證自己的觀點。

賈思勰還主張農業生產要注意改革,在這方面他引用漢代一些名臣循吏的實例,如教民鑄造犁耬,利用畜力,興修水利,進行灌溉,作織紝之具以紡績。

不墨守成規

賈思勰的治學態度很嚴謹,〈序〉中說他為了完成這部著作,「采捃經傳,爰及歌謠,詢之老成,驗之行事。」引用前人著作有一百五十多種,記載的農諺有三十多條。書中的內容十分豐富廣泛,從耕種到製造醋醬,凡是有關農業生產和農民生活的,都有詳細紀錄。

全書包括各種農作物的栽培,各種經濟林木的生產,野生植物的利用,家畜、家禽、魚、蠶的飼養和疾病的防治,以及農、副、畜產品的加工、釀造和食品加工以及文具、日用品的生產等等,幾乎所有農業生產活動都做了比較詳細的論述,在農學方面具有重大意義。

《齊民要術》許多卷篇都有相當分量的前代文獻引述,為後世農書樹立了範例。歷史文獻的徵引,可以使人們較易看出農業科學技術的發展脈絡與繼承關係,其弊病是有可能會導致泥古守舊,影響創造性的發揮。所以賈思勰著書在徵引前人典籍的同時,也注意不拘泥於前人見解。

賈思勰注重實踐經驗的歸納與提煉,在農業方面提出很多見解和農業生產規律,他認為耕種要順應自然的時序變化,估量耕作的肥力。「種穀第三」中「順天時,量地利,則用力少而成功多,任情返道,勞而無獲」,「入泉伐木,登山求魚,手必虛;迎風散水,逆板走丸,其勢難」,就是這方面的不朽名句。

他又提出輪耕法、密植和套作法,重視種子品種和特性。在牲畜飼養方面,他也對各種不同品種牲畜做出深入淺出的比較。

賈思勰除認真吸收前人的典籍和農書中的精華、搜羅大量農諺歌謠外,還很注重考察和彙集同時代人的生產經驗,有時還親自試驗。

品種命名法

賈思勰的《齊民要術》,給中國農學寶藏添加了具有時代意義的內容。如在選留作物良種方面,書中記載了粟的品種九十七個,黍十二個,穄六個,粱四個,秫六個,小麥八個,水稻三十六個(其中糯稻十一個)。

在「種穀第三」所錄粟九十七個品種中:有十一個轉自前人記載,八十六個是賈思勰自己蒐集補充進去的。並指出北魏當時粟的品種命名法「多以人姓字為名目」,「亦有觀形立名,亦有會義為稱」,還有根據味美味惡、是否易舂、早熟晚熟等命名的。現今對他所歸納的作物品種名稱和命名原則給予很高的評價。

《齊民要術》這部「農業百科全書」不僅對當時的農業起了促進作用,而且對於以後的農業科學家,如元末的王禎,明代的徐光啟以及清代的一些農業家,也有深遠的影響。它卓越的科學內容,不僅是中國寶貴的文化遺產,也是世界古代自然科學史上的一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