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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藏娟碟的日子

文/林金郎
高一時我就開始沉溺蔡幸娟的歌,那時還是窮學生,也不知哪裡來的錢,就開始蒐集阿娟的唱片。雖然家裡有一台老舊的放聲機,但我深怕買唱片的事被父母發現,所以不敢帶回家,開始一場偷藏娟碟的日子。

我把唱片放在導師家裡,他是一位很開明的人。老師的教育對我啟發很大,在往後生涯裡,我都不會干涉孩子或學生的隱私;否則,會戕害他們作夢的能力,也會摧毀他們日後對於曾經做夢的回憶。

此後,只要有空,放學後我就過去老師家聽娟歌,老師和師母各自做他們的事,我一個人靜靜的聆聽,把課業、制度的束縛和壓力,對現狀的不滿,都暫時拋諸腦後,將情緒調適好。這樣的日子維持了近三年,畢業後只好把唱片帶回家。

我還是與老師維持親密的關係,他是我知識和思維上的啟蒙恩師。每年我都會去拜訪他,盡興的暢談時事與歷史。一眨眼三十年,我年過半百,老師也退休了,我們的話題有時更深,有時更生活化,而我發現老師也變成娟迷了。

最常談起偷藏阿娟唱片往事的是師母,她總愛說那時我是多麼青澀,多麼不食人間煙火,還偷藏阿娟的唱片,好像顆青蘋果一樣,老師倒是已經忘了有這麼一回事。有一次我問他,老師有偶像嗎?他毫不思考的說是蔡幸娟,我問為什麼,他說,她看起來很溫柔。 

又有一次,老師對內人說,妳長得嬌小玲瓏、溫柔婉約,有古典美。內人一時羞赧不知如何回應,只能直說謝謝。老師說的這些特質,也是阿娟的特質,有人說我是照著阿娟的樣子找老婆,也不能這麼說,應該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夢中情人的樣子,我很幸運,在柏拉圖世界跟真實世界,都碰上了夢中情人。

拜網路之賜,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資深娟迷,所以也不用偷藏了,但是還有什麼比得過那段偷藏娟碟的日子,來得更有年少瘋狂與痴迷的回憶與滋味呢?◇

林金郎
朝陽科技大學碩士,歷任台灣文學創作者協會理事長及聯合報、自由時報電子報、世新大學台灣立報、大紀元時報、商學趨勢報導、公職 更多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