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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寧日報的邏輯

⊙袁斌
《遼寧日報》的公開信《老師,請不要這樣講中國》發表後, 引發了各方人士對「大學老師應該如何講中國」這一問題的激烈交鋒。

大學生正處於踏上社會的前夕,亟需了解和認識真實的中國,但他們自己又缺乏基本的社會閱歷,因此,大學老師在課堂上如何講中國,對於他們能否認識中國的實情當然很重要。其實,在中國之外的所有國家,也都存在著一個大學老師如何在課堂上講自己國家的問題,只不過在不同的國家,情況大不一樣罷了。

相比較而言,民主國家的大學課堂是自由的,政府不會制定一個統一的模式,要求大學教師都按照這個模式去講自己的國家,更不會強迫他們對自己歌功頌德,換句話說,持有不同立場不同觀點的人都可以自由的講述他們對自己國家的印象和看法。相反,在極權專制國家那就不一樣了,比如在納粹德國,政府對大學課程內容有著嚴格的控制,大學教師只能按照政府的要求去講自己的國家,具體點說,就是只能肯定表揚歌頌自己的國家和政府,不能批評反對自己的國家;誰要是敢在課堂上批評自己的國家和政府,誰就得冒坐牢殺頭的風險。

顯然,在這個問題上,民主國家與極權專制國家的邏輯是背道而馳的──前者主張多元化,後者堅持「一言堂」。不用說,在民主自由已成為普世價值的今天,後一種邏輯已遭到大多數國家和人們的吐棄。

不幸的是,《遼寧日報》公開信奉行的恰恰是已被歷史吐棄的 「一言堂」邏輯。在它看來,大學教師只能按照官方的統一要求,用一種方式一種聲音,即肯定的方式正面的聲音去講中國,而不能按照自己的真實想法動輒批評中國,更不能批判和否定中國。說的再具體些,其實也就是要大學老師像它自己一貫遵循宣傳部指令所做的那樣,在課堂上積極宣傳所謂中國改革開放的偉大成就,積極宣傳所謂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優越性,積極宣傳所謂黨的領導的「英明偉大正確」。一句話,就是要他們在大學課堂上給政府的臉上貼金。誰要是不這樣講中國,誰要是不留情面的揭露中國的真實,在《遼寧日報》看來,誰就是在抹黑、描黑中國。

且不說這種論調與當下真實的中國相去多遠,我想請教《遼寧日報》的是,毛時代強行搞「一言堂」,現在─那個時代已經結束30多年了,還要強行搞「一言堂」,你不覺得自己的邏輯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