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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凜然貫日月 武后受諫敬狄公

  (圖/志清)
(圖/志清)

文/秦如初
狄仁傑(西元630年~700年),字懷英,唐代并州太原(今屬山西)人。早在為并州都督府法曹時,便有「狄公之賢,北斗之南,一人而已」的盛譽。武則天執政以後,累官至宰相。在此期間,他剛正敢言,力挫權貴,使武后本人也為之畏服。這裡略陳數端,以見其正氣凜烈風貌之一斑。

一、只求心正無愧,不問譖己者誰

狄仁傑在出任豫州刺史時,對招討越王恃功暴索的宰相張光輔,深為不滿,雙方發生爭執,狄仁傑當面指責張光輔宰相「縱使暴橫,令無辜之人,咸墜塗炭」的過錯,並說:「如得尚方斬馬劍,加君頸,我雖死不恨!」

張光輔氣得咬牙切齒。還朝後,在武后面前,奏告狄仁傑出言不遜。狄仁傑向武則天細細呈述張光輔的過失,條分縷晰。武后聽罷,默然而已。

後來,狄仁傑升遷為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官職名)時,武后討好狄仁傑,說:「卿在汝南有善政。然有譖卿者(說你壞話的人),欲知之乎?」狄仁傑回答道:「陛下以為過,臣當改之,以為無過,臣之幸也。譖者乃不願知。」意思是:陛下您如果認為是我有錯,我願改過;您如果認為我沒有錯,那是我的幸運。但講我壞話的人,我實在不願意知道!武后聽罷,十分歎服。

二、直戳武后心窩,冒死以匡天下

武則天為了獨斷朝權,將兒子中宗(李顯)廢黜為廬陵王,及至改唐為周以後,又欲立娘家侄兒武三思為太子。

其他的宰相和重臣,均不敢有異議。只有狄仁傑堅決反對,認為一旦匈奴犯境,讓梁王武三思去招募士卒,縱使一個月,也招不到千人;而改為以廬陵王名義,則不出幾天,即可得到五萬人,這是因為天下的人心,仍然忠於唐室。他說:「今欲繼統,非廬陵王莫可。」這種話,是直戳武后心窩、捨生冒死的直切正言。

三、諫止大興土木,以濟民為要務

武后崇敬佛事,曾經大修廟宇。後來,武后還要建造更大的佛像、廟宇,估計需錢數百萬,由於官府經費不夠,下詔要天下的和尚,每人每日「施二錢助之」。

狄仁傑上疏諫諍,說:「工不役鬼,必在役人;物不天降,終由地出。不損百姓,且將何求?今邊陲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務。就令顧作,以濟窮人,既失農時,是為棄本。且無官助,理不得成。既費官財,又竭人力,一方有難,何以救之?」武后終於被說服,不再建造大佛像。

狄仁傑在武后執政期間,也曾被酷吏來俊臣等人,誣陷入獄。當時,一些朝臣迫於酷吏的種種酷刑,只好承認自己有罪,而得到減刑。狄仁傑義無反顧,也不誣陷他人。來俊臣於是私下叫人寫反書,誣為狄仁傑所作。

武后召見狄仁傑後,才知道是他人代署,而免其死,但卻因此被貶彭澤令。然而,當地百姓卻為狄仁傑立生祠(給活著的人立祠堂,為其供奉祝福)。他改任魏州刺史期間,又因保民安民,深受百姓愛戴,也為之立生祠。

狄仁傑在居相位期間,以國事為重,曾相繼薦引忠良正直之士多人,其中如張柬之、桓彥範、敬暉和姚崇等人,皆成為唐代的中興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