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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與倫比的美麗

 (Fot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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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靜
生活中處處有驚喜、時時有愉悅,只要願意放慢速度、放空思緒,悉心地去觀察、細細地去體會。這一週以來,我在市井巷弄、賣場店鋪間所遇見的美好的人與事,值得溫習再三、回味不已……

那是三位年逾古稀、不起眼的老太太,儘管皆已「塵滿面,鬢如霜」,然而,她們的真誠善良、溫柔敦厚,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早已超越了青春的容顏、華麗的裝扮,散發出一股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特質。

第一位是在陌生的小城遇到的。老太太騎著機車,後座載著一位精神有異狀的中年男子,正在路口等待綠燈通行,朋友與我趨近問路。不多時,燈號亮了,她沒有揚長而去,反倒下車停在路邊為我們詳加指引。她矮小瘦弱、佝僂著身子,臉上有兩道明顯的傷疤,看得出日子並不好過,但是,那份樸實與熱忱令人印象深刻,動人心弦。

第二位是小鎮老字號鐘錶店老闆的娘。我去換錶帶,老人家守著櫃台,向來客道早問好,不疾不徐、步調平穩地為我搭配、選擇合宜的款式。其間,與她閒聊,才知已高齡七十九,和丈夫、兒子一起打拚了大半輩子。忙了一陣過後,因為沒有適當的尺寸而向我致歉。一種誠摯的體貼和細膩,即使買賣不成,仁義猶在。

最後一位是市場偏巷中擺攤的農婦,我路過她的攤位前,聽見招呼而駐足。自家種的蔬果,賣相不是很好,但有一種令人安心的踏實感。我選了原生品種味似野菜的黑芥藍,她熱心、不藏私地教我烹調訣竅,希望品嘗者能盡享其味。年近八十了,長年的勞動導致她的臉色黝黑、布滿皺紋,但安分守己、樂天知命的態度,讓人由衷感佩、肅然起敬。

光陰易逝、年華易老,隨著日子的流轉,我們也終將失去秀麗姣好的面孔,與玲瓏有致的身材;但是,真誠善良、溫柔敦厚卻可以恆常留存,生生不息、歷久彌新;然後,在歲月的考驗與磨煉之下,成為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