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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歲留守男孩和1萬個餛飩

⊙程曉容
10月6日,江西瑞金8歲的男孩劉明輝成了「網紅」,因為他有一項絕活兒:每天可包上萬個餛飩。網文一出,幾萬名網友點讚、幾千名網友留言。然而,餛飩的故事卻令人心酸。

劉明輝家住瑞金市九堡鎮,他的爸爸、媽媽長年在福建打工,明輝和妹妹劉林偉跟著爺爺、奶奶在農村老家生活。國慶日學校放假,兄妹倆就和爺爺、奶奶到市集上賣小吃和餛飩。奶奶鐘月娣表示,劉明輝3歲時,就開始幫大人幹活,比如洗碗、掃地等。遇到趕集的時候,只要不上學,明輝就幫忙包餛飩,他凌晨3時起床,準備包餛飩的麵皮和餡料,直到下午3時才收攤,但他從不說累。他一天能熟練地包上萬個餛飩。爺爺劉壽發感慨地說:「別看他只有8歲,可他也想幫忙撐起家裡的一片天呢!」

劉明輝說,爸爸、媽媽外出打工後,他就是家裡的小男子漢,他不希望爺爺、奶奶太操勞。明輝還說,他要努力讀書,將來考上大學,掙錢孝敬爺爺、奶奶和父母,還要給妹妹買漂亮的衣服。而他現在的夢想是「希望早點過年」,見到自己想念的爸爸、媽媽。

在網路上的一張照片裡,明輝正和妹妹一起幫助大人清點錢幣。小小的紙鈔和散亂的硬幣,鋪在桌子上,那是他們忙碌一天的收穫。見此畫面,忽然聯想到落馬「老虎」家中,被查出的上億元現金、玉石翡翠、古董名畫、名牌手錶、包包等等。貪官們觥籌交錯,底層民眾起早貪黑。同一片土地上,不同的人生,不同的世界。

明輝為什麼只有在過年時才能見到爸爸、媽媽?因為城市只不過是農民工搏命的地方,並非他們和孩子可以落腳的樂園。所以,明輝和全中國6千萬兒童一起,留守、等待。和一些在貧苦、寂寞、無望中自殺的兒童相比,明輝還算幸運。他擁有爺爺、奶奶的疼愛和陪伴,儘管有時要一天工作12個小時,他依然描繪著心中的夢想。

不過,未來,明輝有可能一一實現他的願望嗎?上大學、掙錢孝敬長輩,給妹妹買衣服……如果付不起高昂的大學學費,明輝是不是也要走出村子、成為第二代農民工?或者,他每天要包多少萬個餛飩,才能扛起生活的重擔?

說來也巧,中共中宣部部長劉奇葆於10月中旬到江西調研,剛好走訪了瑞金。劉奇葆瞻仰、緬懷、考察、交流。他強調,要傳承井岡山精神,唱響時代的主旋律,續寫時代的光榮和夢想。這番話,說給誰聽呢?白恩培、李春城之流?還是劉明輝的爺爺、爸爸?

許許多多中共官員,大概不知道劉明輝的絕活兒,他們也絕不在意明輝單純的夢想。一個8歲男孩,為了補貼家用、一天包出1萬個餛飩,還必須忍受與父母長年分離的苦痛。這種技能,這種隱忍,並不是這個時代、這個國度的光榮。1萬個餛飩,感動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