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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岳母 張快女士和九重葛(上)

 (123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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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淵燦
我家住嘉義市蘭井街,這是從火車站方面往東直走到華南商校西邊側門的一條東西走向的街道,在接近商校時可以看到我家大門上的3、4坪寬的一片九重葛;如果是在花季,還可以看到盛開淡紅色的花,鋪平在鮮豔醒目的綠葉上;路上的來往行人,如會抬頭邊走邊欣賞,一看便知他(她)就是愛好花草的人士。

九重葛是紫茉莉科,產於熱帶之蔓生類‧‧‧‧‧‧夏季開花‧‧‧‧‧‧花下各托以紅色或紫色大苞葉,三片相聚,似花瓣,頗美麗(辭海上冊P.177台灣中華書局74年4月二版)。可惜辭海上未提起它是多刺的植物。

搬到台北新店久住的三弟,偶爾回嘉來看我,他或許不記得我這二哥家住華商附近的什麼街道,門牌若干;但會清楚地記得門楣上的那一片九重葛,就錯不了了。如更早住在沿河街時,長住台北的大哥第一次來訪時,眼光越過矮籬,看到妻未婚前買回來的一身日本古裝娃娃,認出了這是我家而按了電鈴。對於準備初次來訪的外地朋友,我會告訴他:你一出嘉義火車站,找到蘭井街逕往東走,不記得門牌號碼沒關係,將快到華商圍牆時看到門楣上一大片九重葛的人家,就對了。蘭井街僅此一家,別無分號,我也以此為榮。

九重葛──如前述是蔓生的植物,台語叫「刺仔花」,枝條帶有硬刺,通常可做為綠牆;既可賞花,更可表示區隔,又有防盜作用;一兼二顧,可摸蛤(台語音ㄌㄚ入聲)兼洗褲,何樂而不為?各位也曾看到有些兵營圍牆,不也是種了一大片九重葛,任其蔓生而不修剪?你看他們阿兵哥再怎麼「神勇」,難不成空手越「牆」出入吧,可見它不僅防盜,也有防「主人」之用哪!

因為有刺,而且是架上長長的幾根鐵管子,為棚讓它長在一層樓高的棚架上,修剪它就是一件責無旁貸的麻煩事。而修剪的工具有二:一是高約兩米,可以四腳張開的鋁架,二是修剪小枝條用的長柄大剪刀。我這個理平頭的主人,每隔兩星期必須理一次頭髮;九重葛雖在兩季特別長得快,但讓它長得太不像樣了,也讓我這個主人臉上無光,對吧?於是不定期的架上鋁梯,帶著大剪刀,上到門楣上,甚至踩到圍牆生銹的鐵管子上修剪,看看實在麻煩,但我却樂此不疲。(下週五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