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妹倆

這是遷往沿河街（目前已成垂楊路）63~7號租屋時兩兄妹的合照。都還沒上小學，大概5歲跟4歲吧。媽媽祕密存這張小照片在錢包裡達40多年，我都不曉得。這時孩子們的外婆都已經跟我們住在一起，這之後長達26年。如果說：沒有外婆的疼愛小外孫子和照顧雙薪家庭的我們這個家，就沒有兄妹倆的今天，以及沒有碧華和我攀登台灣百岳的「無整嘛半」、日本富士山、劍岳的紀錄，也不為過。

左手邊的電唱機跟小兄妹所坐的沙發椅是碧華的嫁妝。娟兒對會唱歌的這部機器很感興趣，當我倆放唱片，開動這部機子的時候，她都認真地看個仔細（我倆都沒注意到）；上班了，爸媽都不在家，她就獨個兒依樣畫葫蘆，找出她喜歡的那首童歌唱片（不識字也認得上面的彩色與花樣啊），自己開機上唱片，唱著歌：

「三輪車跑得快，上面坐個老ㄎㄞˋ ㄎㄞˋ（由於小時候的「臭連呆」，「太太」變成這種發音），要（此字變成「愛」）五毛給一塊，你說奇怪不奇怪？」。

下班回來，外婆就興奮地訴說著：

「這列查某方仔足厲害，家ㄉㄧˇ ㄗㄨㄥˊ，家ㄉㄧˇ唱！」外婆不敢碰唱機──不熟悉的東西，只能敬而遠之，如同現在的我不敢碰電腦一樣。所以很佩服娟兒自由自在地玩這麼大的「機器」，而能自得其樂。

媽媽卻說：你看這兩個小兄妹的雙腳，沾了泥土，烏七八黑的，顯然是赤著腳跟鄰家好多小朋友玩過；回到家坐上了沙發椅，既來不及洗腳，也不敢把那雙臭腳擱在沙發椅上；就直挺挺地伸靠在椅前，還蠻有規矩的。才相差一歲的小兄妹，你看哥哥的頭與腳都大過他妹妹了，不是嗎？

我們家對面翁家有個小男孩叫資盛，和真兒是崇文國小一年級的同班（長大後也當了醫師），他的阿姨看了這對小兄妹，就說了一句。

「查埔就是查埔，查某就是查某！」

什麼意思呢？過後一問，才知：「小男生像他爸爸，小女生像她媽媽」。原來如此，不仔細問，還真費解呢！

幾年後，還沒出嫁的「虎姑婆」，特別疼愛這一對小兄妹，竟然穿起不慣穿的高跟鞋，帶著穿戴整齊的小兄妹，到中山路忠義照相舘去拍了個合照哪！不過你們看到的這一張照片是爸爸在家，是由媽媽結婚前（民國48年八七水災那一年）參加服務機關舉辦考試，赴日參加近4個月講習之後買回來的三寶之一（Mi noruta）雙眼相機，（另外兩寶是和誠文堂新光社出版的和英併用機上辭典和檯燈拍的）。因為有這部相機，所以才能留下很多小兄妹從小一路成長來的頗多相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