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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師西進遭監控 面試先過黨委這關

匿名台灣教師表示,台灣老師到大陸任教可能在無意中就會踩到中共底線,特別是人文與社會學科。(Getty Images)
匿名台灣教師表示,台灣老師到大陸任教可能在無意中就會踩到中共底線,特別是人文與社會學科。(Getty Images)

【記者郭曜榮/台北報導】中共今年宣布對台31項措施,加強吸納台灣文藝界、企業界和教育界的人才與資金。對此,一位在90年代赴陸求學、任教達12年的過來人表示,一般學校是校長權力最大,但在中國大陸卻是「黨委書記」最大,學校要聘用任何教師,都要經過黨委書記同意。

到大陸任教 需被調查「政治面貌」

中國大陸的學校設有共產黨或共青團組織,該匿名台師指出,黨委書記對校內權力的掌控最大,校長只負責對外聯絡或學術研討會相關事宜。他以自己當初在大陸投履歷為例,其中一份是大學校長同意,但黨委書記不同意,很大原因在於中國人在學校與黨部都有一份檔案,但台灣人沒有檔案;他本人則是博士班畢業時,校方將檔案退還給他,黨委書記對這種沒檔案的案例會有顧慮,「萬一出事他們要承擔責任」。

他表示,任何人到中國大陸的大學讀書或任教,都要填寫表格,其中的一欄「政治面貌」就是調查是否加入共產黨或其他組織,抑或是一般群眾;建檔後共產黨會觀察你,並在檔案上加註評語,他還記得自己得到的評語是:「花在學術上的時間較多,不過談到兩岸關係,有時候不理性。」

談到中共對台31項政策,該名台師表示,選擇西進的台灣人,一開始會出現「有糖吃」的快感,「但接下來可能會有問題發生」,因為簽約時表面文字都寫得很好,但到執行面就有待觀察。

人文與社會學科易觸中共底線

另外,台灣老師也可能在無意中就會踩到中共底線,特別是人文與社會學科,因此應拉長時間觀察。「不會有一條很清晰的紅線,但很微妙地,在那樣的政治氛圍中,你自己就知道某些東西最好不要講」。

他表示,這不僅是他自己的體驗,也是中國年輕教師的遭遇,大約在2、3年前,中國東北有個報系,動員記者到北、中、南各大學旁聽,且專門挑選人文和社會學科的教授,因他們喜歡在大學課堂上批評時政。報系要求記者做專題,題目就是:「老師你為什麼批評中國?」跟他分享情況的中國教授,後來顧及自身安全,索性照本宣科,只敢講教科書中的內容。

中共欠缺智財權保障

除了外部的壓力之外,該台師提到,在大陸從高中、大學到博士班都有政治課,內容就是傳播中共的意識形態,例如反台獨、藏獨和法輪功,已形成體系化的內容,明載在教科書中。

對於台灣不少教師與學生有意到中國大陸尋找機會,他提醒,最近中興通訊遭美國商務部下達禁售令的事件就是個啟示,顯示中國市場雖然大,但技術並未像中共宣傳的那麼高端,有意西進的學生應思考,是想學先進的技術,還是只想去市場大的地方,若要學新技術,最後恐怕還是得去美國;至於中國市場,從求學到畢業還有數年時間,這期間中國經濟的變化會很大,學生在外讀書考慮的是未來,因此若想到中國讀書,也要分析一下中國的未來再做決定。

中興通訊事件也突顯中共對智慧財產權的不重視,「臉書如果在中國,可能很快就被抄襲,產生多個同質性高的公司」,他強調,美國的高端技術除了仰賴基礎研究之外,還包括對智慧財產權的保障和法治精神。但在中興通訊事件中,卻看到中國法治精神的欠缺,現在有人推崇中共的「狼性」,但建立體制不需要逞凶鬥狠的狼,更需要溫馴而有集體性的羊,「集體力量才能打造制度,這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