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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資竊以色列商業機密 假投資再毀約

以色列航太工業公司太空部主管多隆(Opher Doron,右)與億萬富豪投資人卡恩(Morris Kahn,右2)2018年7月10日宣布登月計畫。(THOMAS COEX/Getty Images)
以色列航太工業公司太空部主管多隆(Opher Doron,右)與億萬富豪投資人卡恩(Morris Kahn,右2)2018年7月10日宣布登月計畫。(THOMAS COEX/Getty Images)

文/記者張婷
中國大陸和以色列不是天然夥伴,在價值觀和地緣政治上都存在很大差異,但中共近年來加大對以色列的投資攻勢,引發國際關注。不僅如此,外媒報導,中企在以色列透過假投資的手法獲取商業機密,許多商家受害。

近年來,美國、德國、法國、義大利、澳洲、加拿大等西方國家,都警覺到中資透過收購取得先進技術的惡意行為,立法予以限制。這迫使中共另尋出路,加大對「世界第二矽谷」以色列的投資。

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較不為人知的是最近幾年,以色列公司有的直接被中企收購,有的把公司股份出售給中企,例如醫學雷射光手術公司Alma Lasers、醫學設備集團Lumenis、圖像辨認公司Cortica及感控集團Extreme Reality等。

華為、聯想和小米已在以色列設立了研發中心,阿里巴巴在以色列也進行了大筆投資。據湯森路透數據,2016年,中共對以色列的投資飆升至165億美元,較2015年成長了好幾倍。

中共也毫不隱瞞其目的,中共商務部一份關於以色列的文件直接寫道,與以色列領先科技合作的計畫,「提供了技術便利」。

美國CNBC報導,專注於以色列資本市場發展的諮詢公司「藍星」創始人舍恩菲爾德(Steven Schoenfeld)表示,目前,中共對以色列的投資「幾乎涵蓋了所有主要的顛覆性技術領域」,比如自動化和電動汽車等產業。中國主要汽車製造商都在這些領域設有研發中心。

「美國外交關係協會」表示,以色列總理尼坦雅胡2017年訪問北京時說,中資占以色列高科技投資的1/3。

由奉承開場 同一話術

以色列媒體Ynetnews 7月的長篇報導披露,中共獲得以色列公司商業祕密的其他手段,包括透過假投資獲取商業祕密,以及執行間諜任務。

「每次與中國人會晤,中方通常會有4至6名代表」,一位多次參加這類會議的以色列安全公司執行長說:「他們中只有一人發言,他顯然不會說英語,因為有翻譯人員,但顯然,每個人都很懂英語。有時他們在翻譯人員說話之前,就將對話寫在紙上或電腦上。」

透過這種方式,中國人可以迅速行動,控制局面,消化數據,使整個談話聚焦於他們選擇的方向,不受干擾。

多數情況下,中方都是以奉承以色列或猶太人的話開會始會議。這位執行長在3年來與不同的中方人士至少進行10次談判,一些是民營企業,一些是政府官員(包括中共情報組織)。令這位執行長驚訝的是,每個人話術相同,似乎都讀同一本書,受到同樣的情報指示,知道如何接觸與奉承以色列。

這位執行長說,「他們非常機敏,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們寫下我們所說的所有事情,對我們說的任何事情都感興趣。」

在談判過程中,中方代表會了解很多關於產品、人員及銷售系統的細節。通常,在制定合約之初,中方提供的價格往往比非中企開出的價格要高得多。奇怪的是,就在簽合約之前,中方就會宣布買賣告吹。

一名和中國公司洽談過的以色列網路公司市場經理說:「有時候他們就消失了。」

因為一些以色列公司已經聽說一些中國客戶拿到訊息就走人的事情,因此要求中國公司支付違約後不能退回的預付款,以顯示他們的誠意。有一次,一家中國公司支付了數百萬美元的預付款,但當談判進展到一定程度時,他們還是決定取消交易。

報導說,很多以色列公司都有這樣的經歷。

一家網路公司的執行長說:「最終事實證明,所有這些交易的背後,中國客戶並不想真的交易,相反,他們希望研究你的公司,窺探你。」

以色列國家安全局的反間諜部門的前高層官員巴尼亞(Avner Barnea)說:「在我參加的情報會議上,沒有太多俄羅斯人,但有大量的中國人。有些是民營公司的代表,有些人顯然是政府代表,他們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

巴尼亞說:「中國人給你的感覺是,他們需要的是深度間諜活動,公開資料對他們來說是不夠的。」

間諜軟體透過酒店WIFI植入

以色列公司也遇到另一種間諜手段。有一天,一個中國代表團抵達以色列的海爾茲利亞(Herzilya),討論收購一家大型以色列安全技術公司,中方提出了相當於西方公司最佳報價4倍的天文數字。

這家以色列公司的主管回憶,一位中國商人在報價後連招呼都沒有打就走出了會議室。

這名經理說,「過了一、兩分鐘我才意識到中方人員離開,也想起來了他是帶著包包離開的。我跟著他,看到他帶著包包繞著公司的辦公室轉。我確信他的包包裡裝著照相機或者是用於網路攻擊的傳輸設備。」

另一家公司的執行長回顧了他去北京的一次訪問經歷。他在以色列國防部和情報機構的允許下,會見了中共一個情報機構的成員。

他說:「我們到了那裡(北京)並採取了一切必要措施來保護我們的資訊。我把手機留在德國的一個臨時停車場,帶著另一部乾淨的電話。我帶到北京的筆記本電腦也是新的,只存了幾個演示文稿。當我們回來時,這些原本『乾淨』裝置都被感染了,大量的間諜軟體透過酒店的WiFi網路被植入裝置中。我們不得不將所有的裝置丟掉,因為我們不確定能否消除所有病毒。」

以色列舉辦反間諜講座

Ynetnews寫道,即使在今天,中、俄仍在試圖透過更多的傳統渠道收集資訊。最近幾個月,以色列國家安全局的反間諜人員舉辦了講座,以提高人們對中共滲透的認識並讓他們了解當前以色列的工廠、公司和學術界所面臨的威脅。

國家安全局舉例,以色列研究機構的人員可能會被邀請去國外參加會議,或甚至獲得獎學金;有人可能讓你寫一篇有關非機密主題的文章,但這卻是情報收集鏈中的第一鏈。

他們還描述了間諜和目標個體建立關係的各種非常友好的方式,包括與中共外交官共進午餐,被邀請參加中國文化學院的講座等等。

《耶路撒冷郵報》報導,霍隆技術學院網路系主任、以色列國家安全局前官員曼納許(Harel Menashri)認為,即使是中國民企對以色列的投資,也會為以色列帶來風險,因為它們為中共服務。

曼納許說:「以色列領導人必須明白,在中國,沒有真正的私營部門,儘管許多公司將自己定義為『私營』,但實際上所有這些公司都是由共產黨統治的中央集權政府直接或間接控制。所有的中國商人、投資者和公司都沿著黨的路線及精神走。」

《華盛頓時報》指出,雖然表面上與中共做貿易似乎沒什麼,但中共投資的根本目的在於獲得以色列實驗室和工廠的最尖端技術軟、硬體的存取權和專有權。

報導說,美國總統川普應該對以色列表明,他歡迎以色列的繁榮,但這不能以犧牲美國利益為代價來實現。如果以色列不對中共投資引入新的保障措施,那麼川普必須重新評估美以之間的技術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