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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馬副局長曝菸草系統最大的腐敗

⊙陳思敏
2月16日在任上落馬的國家菸草專賣局副局長趙洪順,是國家菸草專賣局、中國菸草總公司政企合一的菸草系統(下稱「中菸系」)中,僅次於局長、總經理的第三把手。

落馬前的趙洪順雖然不是菸草局唯一的副局長,卻是職權含金量很高的一位,如行業多元化投資管理是他負責的,中國菸草投資管理公司也是他分管的。

菸草總公司因獨享產業豐厚利潤,以及充沛的現金流,中菸系多元化投資擁有十分雄厚的本錢「買買買」。儘管財務不透明,仍有公開數據顯示,2012年時中菸系持有上市股權市值達550億元(人民幣,下同),其中,重金布局金融包括交銀、農銀等國有大行;除了金融板塊,中菸系在非金融類上市公司的投資遍及醫藥生物、有色能源、旅遊、房地產等。就在上個月,中國資本市場熱議,中菸系打破道德禁忌,旗下公司悄悄籌劃要在香港上市。

所以中菸集團不僅是央企航母,也是資本航母,而且早有財經調查報導,這麼多年來,中菸旗下投資平台究竟在非菸產業上豪擲幾多,一直是巨大的問號。今次主要負責人趙洪順落馬,首先就令人猜想,會否牽出中菸系的什麼投資腐敗。

其次,2016年4月中巡組結束了菸草專賣局的專項巡視,在此之後的整改情況通報會上,趙洪順稱「53家駐京辦已全部撤銷」。

當時媒體報導,這53家駐京辦相關房產總面積高達19,954.98平方公尺,設若當初是每平方公尺10萬元買進,那就是將近20億元的資金。而這些斥資購置的「辦事處」被中巡組指淪為吃喝玩樂住宿的高級會所,坊間則是盛傳這些多位於高檔小區,且不掛牌、無標識、內部奢華的駐京辦,不只是菸草系統官員、高管在享受,還包括京官與權貴。

據稱所謂「53家駐京辦已全部撤銷」是指進入評估拍賣程序,但後續如何似乎未見相關披露。而這53家駐京辦是各省級菸草局和部分省中菸公司所設置,這次趙洪順被查,會否引發省中菸系統動盪,也有待觀察。

除上述之外,還有值得注意的是,趙洪順身兼一個重要職務,但在公開履歷中卻看不到,那是菸草專賣局成立的「《菸草控制框架公約》履約工作領導小組」組長。

也就是說,在中國大陸,不是由衛生部門,而是由菸商主管來主導控菸以及履行世衛的控菸公約。於是有個不難想像的場景:在控菸會議上,趙洪順宣稱「認真履行《公約》,有效控制菸草產品盲目擴張」;在行業會議上,趙洪順聽取菸草公司上調年度銷售目標。

曾有菸草官員針對控菸不力的批評辯稱,菸草稅利對軍費的貢獻是最大的。中國菸草獲利確實全球稱冠,但諸多調查報導表明,中國民眾每年死於吸菸、二手菸相關的疾病,也都居全球第一。姑且不論生命無價,就菸草造成的健康問題導致的醫保投入已經不小於菸草稅收。要通過損害人民健康來建設國防,不以為慚還拿來炫耀。且調查吸菸族群早逝成趨勢,誰來當兵?

國家專賣壟斷販菸,政府對經濟利益的關切遠勝過對民眾健康的關切,這才是中國菸草系統最大的腐敗。而中共就是這個腐敗的製造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