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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房子 兩樣遺囑(下)

第二份遺囑見證了公公對我和丈夫的信任,也見證了公公對我的認可。(123RF)
第二份遺囑見證了公公對我和丈夫的信任,也見證了公公對我的認可。(123RF)

【大紀元訊】去年,高齡90歲去世的公公,在世時他先後立下了兩份遺囑,兩份遺囑雖說都是有關房子未來的歸屬問題,但兩份遺囑卻是截然不一樣的說法。為什麼會立下兩份不一樣的遺囑?這其中是有故事的……

我和丈夫在經歷過結婚和買房事件,與公公結下了近10年的不解之仇。

公公和婆婆對於自己老時能床前盡孝的人,全身心放在了大兒子身上,因為大兒子的房子是老人給蓋的,婚事是老人給操辦的,孫女是老人給養大的,而我和丈夫的婚事只是有了一張登記證,我們的房子是單位福利分的,我們的孩子是自己帶大的,在老人的心裡,大兒子盡孝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大伯哥在第二次住院後,就成了半身不遂,根本就照顧不了老人。

公公的第一份遺囑

丈夫有兩個姐姐,兩家的孩子也都是公公婆婆幫著帶大的,公公婆婆一直認為他們在兩個女兒身上也有功勞。在大伯哥半身不遂後,公公和婆婆把未來的床前盡孝的責任轉移到了兩個女兒身上。因為公公在買房時,我們沒拿過錢,而兩個姐姐當時幫公公墊過一部分房款,公公藉此就立下了第一份遺囑,房子未來歸兩個女兒所有。這時候的房子已經不是當年的幾萬元錢,已經升值了。

在立這份遺囑時,我已從大法中找到生命的真諦,我不再記恨公公婆婆,我努力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理解他們。我知道房子是老人的,他們願意給誰就給誰。但是這份遺囑卻讓大伯哥非常生氣,也讓我的丈夫感覺老人不公平。

我和公公的化怨

我和婆家的每一位成員關係都變得非常融洽,在老人眼裡,我賢慧孝順,在平輩眼裡,我通情達理,在晚輩眼裡,我和他們沒有代溝。丈夫的外甥女說:「舅媽,妳都把我嚇住了,我結婚後是不是也得像妳一樣在婆家這麼做事啊?」丈夫說我跟誰在一起都陽光燦爛。

公公去世前兩年,88歲高齡,婆婆也87歲。此時身體一直硬朗的公公因為意外摔了一跤,自此不能自理,而婆婆也因為風溼性關節炎早就需要公公伺候。這時,床前盡孝就成了當務之急,大伯哥半身不遂無法照顧老人,大姑姐腰椎間盤突出,二姑姐肝囊腫,都不能幹家務活,也不能照顧老人。而一直讓婆婆當寶押的孫女,此時已經定居千里之外的城市,也不可能照顧老人了。這時的我們就成了唯一可以選擇的。

這樣的選擇讓公公婆婆很是為難,其實在公公婆婆進入80歲以後,我和丈夫就一直商量公公婆婆到我們身邊來,公公婆婆卻一直在拒絕,公公甚至還激動地說過:別和我說這事兒,我們從來沒這樣的打算。

在萬般無奈下,我們在老家當地找了一家最好的養老院,公公婆婆一開始還覺得不錯,到點就吃飯,還有人幫忙打掃環境,時間一長,就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想吃的東西吃不到嘴,不想吃的東西又不得不吃。有家人來了,養老院員工就圍著老人噓寒問暖,家人走了,老人就被冷落一邊,公公婆婆有了寄人籬下的感覺。

一段時間後,在丈夫再一次邀請公公婆婆到我們身邊來的時候,公公終於不再堅持說「不」了,但是卻小心翼翼地和我丈夫咕噥:「那也沒給看孩子呀。」我知道了公公婆婆的心結後,就和公公開玩笑地說:「就為這事兒呀,放心吧,爺爺奶奶看孩子不是義務,看孩子是爸媽的事兒,等你孫子有孩子了,我也不給看。」公公一聽就樂了,之後公公婆婆就被接到了我們這兒。

公公過世前一年,突然腦中風了,之前還能攙扶著走路的公公自此開始臥床,屎尿全在床上。在看護休息的時候,我就和看護一樣,接尿、收拾屎就成了平常事。但是無論我怎麼疲累,只要我走到公公婆婆床前,就一定是溫柔的笑臉、和暖的聲音。當看護回來的時候,公公看著疲憊的我,從被子下伸出好使的左手向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和公公開玩笑說:「爸,伺候您我不專業,但是我努力了。」公公像小孩子一樣笑了。

2018年6月底,公公在昏睡中安詳地離開了人世。離世的那一瞬間我是親眼看著的,公公沒有出現任何痛苦的表情,連呼吸也沒有出現過急促。在我看來,公公就像是被誰帶著從一個門出來,又悄悄進了另一個門,完全是心甘情願的。

公公的第二份遺囑

公公走後,丈夫告訴了我一件事,那就是公公在來我們家半年後,立下了第二份遺囑,見證人是公公的兩個親侄女。這份遺囑也是公公親手寫的,內容是老家的房子由我丈夫全權處理。丈夫的兩個堂妹說:「我大爺來這兒後,一開始心裡一直不踏實,他一直在觀察我小嫂,看我小嫂是不是真會對他好,後來他發現我小嫂是真對他們好啊,我大爺可後悔以前的事兒了。」

但是我們沒有把這份遺囑拿出來,也沒有告訴丈夫的哥哥姐姐,我們不想要老人的房子,我們伺候公公婆婆是沒有所求的,我是修煉人,更是把侍奉老人當成自己理當承擔的義務。第二份遺囑見證了公公對我和丈夫的信任,也見證了公公對我的認可。(全文完)

──摘編自「明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