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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二世的夢幻城堡

新天鵝堡。(shutterstock)
新天鵝堡。(shutterstock)

文/林輝
在德國巴伐利亞美麗的山間,矗立著一座世界聞名的童話般的城堡——新天鵝堡Neuschwanstein Castle,其直衝雲霄、高低錯落的塔尖和外觀,在瞬間就能抓住觀者的心,並讓人產生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新天鵝堡締造每年上百萬人次前往參觀的紀錄,令人嘖嘖讚歎。是誰為後世留下了這座夢幻般的城堡?

他就是十九世紀巴伐利亞著名的國王路德維希二世,一個有著謎樣人生、受到民眾喜愛卻被貴族攻擊的國王。而更讓後人驚奇的是,在他生前,他還曾計畫建造一座中國宮殿!

英文傳記上說,路德維希二世小的時候,隨父母經常居住在山下不遠處,他父親馬克西米利安二世以仿古風格翻修的「高天鵝宮」裡——後改稱「舊天鵝堡」。

在舊天鵝堡內,他的房間以藍色調為主,充滿了夢幻般的感覺。他最喜歡的玩具是積木,他在7歲時就曾用一盒積木,搭出了慕尼黑路德維希大街上著名的凱旋門(Siegestor)和一座聖人堂。11歲時,在辛特湖(Hintersee)則設計了一間獵舍。

他還曾設計過一種飛行機器,從其勾畫的草圖可以看出,這種飛行機器看起來如同現代的地鐵車廂,以蒸汽動力驅動,外表用孔雀圖案加以裝飾。德國航空專家達利博爾‧卡拉契奇認為,路德維希二世的飛行機器並非空中樓閣。「從技術上說是合理的,有可能成為現實。這位國王只是超前於他所處的時代。」

路德維希二世還非常熱愛華格納的歌劇,並盡全力支持其創作,幫助他建造了拜律特節日劇院,使百年後的我們可以欣賞到天籟般的音樂。

而在1865年8月4日他寫給華格納的信中亦如此寫道:「當我們都離開人世時,我們的作品將成為後來追隨者們的經典範例。我們的作品將愉悅後世之人,人們的內心將為這天賜的、永恆的藝術所傾倒。」

果如斯言,今日華格納的歌劇與新天鵝堡一樣為後人所敬仰。或許可以這樣說,沒有路德維希二世,就沒有華格納,就沒有迄今諸多仍為世人傾倒、流傳至今的歌劇。

路德維希二世。(公有領域)路德維希二世。(公有領域)

顯然,路德維希二世在建築和藝術方面的天分,在其成年後,突顯在由他主持設計、修建的幾座城堡上:新天鵝堡、林德霍夫宮Linderhof Palace和海倫基姆湖宮Herrenchiemsee Castle。

林德霍夫宮Linderhof Palace。(shutterstock)林德霍夫宮Linderhof Palace。(shutterstock)

這幾座城堡各具特色,可以說,每一座城堡都是獨一無二的,都強烈地體現了路德維希二世在建築和藝術上超凡的品味。

打造遠離塵囂的夢幻城堡

據說,十八歲即登上國王寶座的路德維希二世,一直夢想著建造一座帶有塔尖和特別裝飾城牆的城堡,高高在上且遠離塵囂。

一次在慕尼黑看完華格納的歌劇《萊茵的黃金》後,坐在馬車上回家的他,腦中一直縈繞著部分臺詞:「當清晨灰霧散去,山峰突然清晰地呈現在眼前,並處於超凡脫俗的夜晚的光芒中。伴隨著第一縷陽光,城堡高聳的塔尖樣式突然閃現。」

1869年9月,新天鵝堡工程啟動。路德維希二世,參與了城堡的規劃和所有內部設計工作。而城堡中每個房間的色調,也由路德維希二世親自設計,設計風格展示了他與生俱來的優雅。

如果說在新天鵝堡外感受到的是超凡脫俗,那麼漫步在城堡的各個房間內,體會到更多的是高貴典雅的氣息。壁畫、雕塑、家具、窗簾、陳設等無不顯示出設計者國王路德維希二世的匠心獨運,展示著他對藝術的優雅品味和完美追求。城堡內幾乎每個房間都有天鵝的形象,或藏於繪畫中,或融合在燈飾、用具中,或繡在椅座、桌布上,或以雕塑單獨呈現。其中有兩處天鵝形象尤為引人注目。

新天鵝堡近景。(shutterstock)新天鵝堡近景。(shutterstock)

史料記載,天鵝是路德維希二世最喜愛的動物之一。在他小的時候,媽媽就常常給他朗讀以天鵝為主角的童話故事。比如:在一個海浪的泡沫中,維納斯誕生了。其他的海浪十分嫉妒,就向眾神之王宙斯抱怨。宙斯抓起那些嫉妒海浪的泡沫,創造了——天鵝!從此,高貴的天鵝在水面上游弋著,海浪們則自豪地載著它盪來盪去。伴隨著這樣的童話長大的路德維希二世又如何不對天鵝產生偏愛?

年輕的路德維希二世看的第一部歌劇正是《羅恩格林》。羅恩格林,這位制止邪惡的天鵝騎士更是讓路德維希二世極為傾倒,他甚至幻想著成為天鵝騎士。將自己的城堡命名為新天鵝堡、在壁畫中呈現羅恩格林的故事當不是偶然。

未完成的夢:建造中國宮殿

1885年,他計畫在蒂羅爾修建一座中國夏宮。在現在的新天鵝堡博物館中,展出了當時的草圖以及模擬的圖像,看起來美輪美奐。

沒有人知道當年的路德維希二世為何想建造一座中國宮殿,或許這與十八世紀歐洲的「中國熱」存在關聯。十八世紀初期,中國造園等建築藝術經由歐洲的商人和傳教士的描述,逐漸影響了英國、法國、德國等歐洲國家。或許路德維希二世傾心建造中國夏宮,背後另有他因。遺憾的是,這個計畫並沒有完成。

新天鵝堡近景。(shutterstock)新天鵝堡近景。(shutterstock)

對所有人而言是一個謎

計畫建造中國宮殿的第二年,即1886年,路德維希二世被人誣陷為「精神失常」而被剝奪了王權,並被強制帶離新天鵝堡。年僅41歲的國王,不久就被人發現與其心理醫生一起死在了慕尼黑郊外的斯坦貝湖中,很多證據表明他是被謀害的。

正如音樂家華格納在第一次覲見當時還是王太子的路德維希後曾描寫的:「他是那麼的俊美、靈性和超凡,使我內心恐懼他有一天會像一個短促的神之夢一樣被這個卑鄙的世界所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