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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化裡精美的玉石擺件

清 白玉蓮藕洗(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清 白玉蓮藕洗(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文/雅蘭
比石頭還硬的玉石,內部透光,表面平滑,敲擊時聲音清脆,自古深受人們喜愛,玉也被當作美好品物的標誌和君子風範的象徵。

作為中國古老的雕刻品項之一,玉雕匠人會根據玉石本身的材質和色彩,做出不同的雕刻體裁。玉器上雕刻的一些圖案蘊含深厚的含義。

動物形玉雕

我們常見「羊」的玉雕,如「三羊開泰」玉雕,「三羊開泰」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三羊開泰」出自《易經》,裡邊說每個月都有不同的卦象,比如十月為坤卦,純陰之象;十一月為復卦,一陽生於下;十二月為臨卦,二陽生於下;正月為泰卦,三陽生於下,象徵冬去春來,陰氣開始消散,陽氣開始增長,萬事吉祥。

明 玉羊(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明 玉羊。(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說文解字》中說:「羊,祥也。」「羊」代表吉祥,山羊的「羊」和陽光的「陽」諧音,所以「三羊開泰」,是用三隻羊來寓意:一年之初冬去春來,萬事吉祥。

因為中國文化中「鹿」和福祿壽的「祿」諧音,所以很多文物中出現鹿形圖案,或鹿形物件,如漢代出土文物中就有很多鹿的圖案,中國文化中也有很多鹿的玉雕,如這個民國初期的鹿形玉盒。

宋 玉鵝(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宋 玉鵝。(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還有「鵝」的玉雕,因為鵝脖子很長,當它回頭的時候像個如意,暗含「吉祥如意」,而且鵝性格非常溫順,所以鵝的玉雕也有「祥和安寧」的意思。

關於「鴨」的玉雕,如這個清朝鴨形玉盒,為何要雕一隻鴨呢?因為「鴨」字左邊是「甲」字,而「甲」字在中國文化裡和考試有關,中國古代最高級別考試是殿試,在皇宮中由皇帝親自主持,第一名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前三名統稱為「鼎甲」也叫「一甲」,所以鴨的玉雕也有「高中」的含義。

宋 玉馬(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宋 玉馬。(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我們也常見「馬」的玉雕,中國文化裡「馬」有一馬當先、馬到成功的寓意,所以中國繪畫中常見馬的圖案,如清朝郎世寧繪的《百駿圖》等。中國文化中還有很多關於馬的器物,如知名的東漢青銅器——馬踏飛燕等,還有馬的玉雕。

中國文化裡一些動物的組合也常含有趣的意蘊,我們經常看到玉石擺件中,一匹馬身上騎著一隻猴,或是一隻猴牽著一匹馬。玉石擺件中「馬」和「猴」在一起,寓意什麼呢?它寓意「馬上封侯」。因為猴子的「猴」和侯爵的「侯」諧音,所以送人「馬上封侯」的玉雕,是希望他官運通達。

還有「孔雀」的玉雕,孔雀是種珍稀鳥類,它羽毛豔麗,體態優美,也常被稱為文明之鳥。在古代官員的官服上會有補子,根據不同官職分別繡上禽或是獸的紋樣,代表不同的寓意,如明朝三品文官官服補子上繡的就是孔雀,孔雀開屏代表祥瑞,傳統中說孔雀開屏自有時,所以我們也經常見到孔雀的玉石擺件。

花卉形玉雕

中國文化裡玉雕種類中除了動物類型,也常見花卉形玉雕,如把玉石雕成梅、蘭、竹、菊、荷花、山茶花、牡丹花等,花卉間也常配一些鳥雀,使玉器更顯生動和情趣。

如明朝的「瑪瑙山茶花洗」,「玉洗」主要是用來盛水洗毛筆的玉器。這個瑪瑙雕成了山茶花的形狀,遠看就如一朵綻放的山茶花。

清 青玉梅花形水盛(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青玉梅花形水盛。(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再如清朝「青玉梅花形水盛」,整個玉器像一朵梅花,含苞待放,花瓣的開口用來盛水,玉器上浮雕著梅花的花枝和花瓣,還有一個和它配套的青綠色玉水勺。

明中晚期 玉花鳥紋桃形水盛(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明中晚期 玉花鳥紋桃形水盛。(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再如南宋到元的「桃形水盛」,整個玉器像一個剖開的半個桃子,它用桃子的枝葉做成玉器把柄,體現了獨特的匠人之心。

清 玉石榴形水盛(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玉石榴形水盛。(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再如清朝的「玉石榴形水盛」,整個玉器像一顆石榴,器口雕成一朵石榴花的形狀,底部有幾片石榴的枝葉。

清 玉海棠花式洗 (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玉海棠花式洗。 (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清朝「玉海棠花式洗」,這個玉雕底部幾枝海棠正在綻放,海棠花的花朵和葉子自然舒展在器口邊緣,這個玉器雕刻得非常精細,因為海棠花葉子邊緣的鋸齒都清晰可見,器口邊緣還雕著一隻蝗蟲,極為生動。玉器中海棠花束雕刻得非常優美,整個玉器意境非常雅緻。

清 白玉蓮藕洗(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白玉蓮藕洗。(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還有這個清朝的「白玉蓮藕洗」,這個玉器擺件做得獨具匠心,它底部雕著一段蓮藕,上部有荷花、荷葉和蓮蓬,中間荷葉內卷成為盛水的器皿,上下蓮藕和荷花中間掩映著葉子,這個玉器造型非常巧妙,把荷花、荷葉、蓮蓬、蓮藕都雕在一起,它細部的線條也很優美,足見匠人構思的巧妙。

文房擺件

清 乾隆 玉虎溪三笑筆筒(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乾隆 玉虎溪三笑筆筒。(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文房的擺件中也常見玉雕的筆筒,如這個清朝乾隆年間的筆筒,上面雕刻的是「虎溪三笑」,「虎溪三笑」源於一幅宋代名畫《虎溪三笑圖》。

相傳東晉時有位高僧法號慧遠,他在廬山的一座寺廟裡修行,他為了精進修行曾立下誓約:「影不出戶,跡不入俗,送客不過虎溪橋。」但是有一天,兩位客人遠道而來,一個是陶淵明,一個是道士陸修靜,他們三人聊得非常投機,三人在山路上邊走邊聊,不覺天色已晚,當三人聽到虎嘯聲後,才意識到早已過虎溪橋的界限了,於是三人相視大笑,執禮作別,這是《虎溪三笑圖》背後的故事。

還有清朝的「福壽吉祥玉石筆筒」,這個玉器外壁浮雕了很多園林的景物,九人在其間行走,每個人手裡拿著吉祥的物品,如海螺、寶瓶、傘等等。

再如清朝的「群仙筆筒」,它每一面都有不同的景物,雕琢的非常精細,筆筒一面山巒起伏、參天的古樹掩映,多位仙人行走在山澗,他們倆倆結伴而行,有的拿著如意,有的拿著壽桃,這個筆筒採用了多層次的深雕,多處透空,每一面都是不同的風景,一面一景,景與景間以樹木、山石為區隔,連續不斷。

生活實用玉器

除了文房中的玉器,生活中也有很多實用的玉器。如玉花瓶、玉壺、玉杯、玉碗等,如這個清朝乾隆年間的「仿古花瓶」,因為這個花瓶的形狀和紋飾,模仿了春秋時期的青銅酒器。

清朝乾隆年間的「方壺」,它正反兩面都用淺浮雕雕出兩隻展翅的鳳凰,瓶身上還布滿了淺浮雕的花卉圖案。

清 玉花式雙柄小扁瓶(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玉花式雙柄小扁瓶。(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清朝「小扁瓶」,瓶中心雕一束菊花,左右側各立雕一朵菊花,形成雙柄。再如這個清朝乾隆年間的「水禽扁壺」,壺腹部是一個圓形圖案,在水邊一叢蘆葦之下,三隻水禽或在覓食或在休息,這類題材一般源於宋代比較興盛的花鳥畫,裡邊含有隱逸的思想。

清 白玉茶壺(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清 白玉茶壺。(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中國玉文化源遠流長,玉不僅帶給中國人精神上道德的比喻「君子比德於玉」,也深入人們生活,從祭祀到佩飾,再到生活中的玉石擺件,實用玉器,「玉」成為中國文化中一道獨特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