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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跟學生討論過「生命課題」，總覺得早了點。我年輕時，也沒想到這樣的問題，更沒人問過我。
其實，生命並不會帶給你什麼，而是你留給你的生命什麼。即使你已經不在了，仍活在人們心中，這就是你留給人生的意義。
以下，讓我們用3則故事，思考「生命」這個課題。
1.如果你想種一棵樹，是不是愈早種愈好？
法國作家喬諾（Jean Giono）寫過一則故事：《種希望得快樂的人》。故事講的是20世紀初，有個普羅旺斯的法國人，在某地落腳，整個村子裡只有他一個人。此地本是樹林，現在草木不生。這個男人的生活很簡單：他每天出門種樹，一顆種子一棵種子栽下。多年以後，樹苗變成了林子，留住了土壤中的水分，於是其他植物也能種活了，鳥兒能在樹上結巢，溪水慢慢流淌，村人一戶一戶返回，人煙漸漸恢復。這男人老了，而他讓一片土地恢復生機盎然。
2.為什麼大伯留下那麼多錢就這麼沒了？
有一個男孩，爸爸是一個工廠的守衛，家境不是太好。爸爸總是跟他說：「要是我們像大伯那麼有錢就好了……」
男孩的大伯，事業有成，家產萬貫。大伯沒有孩子，爸爸於是提議將男孩過繼給大伯，大伯接受了。
男孩想以後我會是有錢人。這個「以後」很快就到了，大伯搭機失事，所有家產一夜間全是男孩的了。男孩本來要考大學，這下變得這麼有錢，想想也就算了，不必讀書讀得那麼辛苦。爸爸媽媽都同意了。反正，我們有錢了，誰還稀罕讀書呀！
男孩一路隨性的過日子，花錢如流水。一直到他變成男人，又變沒錢了，躺在公園的椅子上當遊民，他始終還是搞不懂，為什麼大伯留下那麼多錢，就這麼幾年就沒了。
3.你們是否替子孫留下值得珍愛、回憶的東西？
在課堂上，教授問了學生：「你們當中有多少人了解自己的父母？」這麼簡單的問題，人人都舉起了手。
「祖父祖母呢？有多少人了解？」這次舉手的人少了，不過也有3個人。「那麼，現在誰能告訴我，有多少人了解你們的曾祖父曾祖母？」全班60多名學生，這次只有2名舉起了手。教授面露得意之色，「只隔了三代的時間，你們就把各自的祖先忘得一乾二淨了。」他接著說：「不過這也怨不得你們，誰叫他們不留下些什麼？再設想一下，從你們這代算起，三代之後，假如坐在這裡的不是你們，而是你們的子孫。關於你們，他們知道些什麼呢？他們能聊些什麼呢？是不是也跟你們一樣，把自己的老祖宗忘得乾乾淨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不是他們的過錯。關鍵是，百年之後，你們有沒有給子孫留下值得他們珍愛、回憶的東西。」
這3則故事讓我想到：當我們離世之後，自己給世人留下些什麼？給孩子留下的是什麼？是一大筆可觀的金錢？是一棟大房子？是一些產業？還是一種態度？一種精神？一種典範？甚至一句話？
大部分的父母想給孩子的，都是錢財、家產、名利這些「生不帶來、死也不帶去」的東西。殊不知別人給的，總也有人可以再拿走，只有腦袋裡的東西，別人才拿不走。
最後讓我用一篇故事做結尾：
有個老人在院子裡種樹苗，路過的旅人問道：「這樹要幾年才會結果實？」
老人說：「大概要100年吧！」
旅人繼續問：「你可能再活100年嗎？當這些樹木結果，你可能都已經不在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老人看著旅人，然後笑了，他說：「如果我的祖先們也有這種想法，我就無法享受這些果實。這個果園之所以果實累累，那是在我出生前父親和祖先就種下這些樹木，我種樹也是希望能福蔭後人。」
你呢？你想給人留下些什麼？
——摘編自《眼界，決定你的世界》高寶出版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