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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選議員改變社會 陳信諭:重構代議制想像

身為醫師的基進側翼成員陳信諭,決定用選舉的方式改變社會,參選高雄市議員。(記者方惠萱/攝影)
身為醫師的基進側翼成員陳信諭,決定用選舉的方式改變社會,參選高雄市議員。(記者方惠萱/攝影)

【記者方惠萱/台北報導】太陽花學運引起了許多台灣公民的民主意識,也有許多民主團體輩出,用自己的方式跟力量改變社會,如同柯文哲參選台北市長一樣,同樣身為醫師、基進側翼成員的陳信諭,也決定用選舉的方式改變社會,參選高雄市議員。

對於太陽花對社會造成的影響,陳信諭自謙地說,「我在318中的角色相當邊緣,主要都在高雄」、「沒有辦法對議場內外做分析」,當時太陽花學運不只是在台北的立法院,藉由網路的力量,成為全台灣公民的運動,高雄也是相當重要的據點。

陳信諭說,「在高雄團體內的異質性非常高,有學生也有老師,其實在整個組織運作後,中後期組織會相當鬆散,變成人事之間的磨合,雖然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但不代表喜歡跟大家共事」,其點出了太陽花後期一樣的問題,一個團體到最後難免出現分歧。

「追根究柢,就是這群人很難有組織者的自覺,因為組織者跟參與者是不同的,其實我覺得在318裡面,在整個動員的過程,看到很多是用情感對立式的,就是說今天要在短期內把高潮拉出來,需要聚集更多的人」。

陳信諭觀察到,當時太陽花在短期內凝聚了大量的支持者跟公民,這部分是靠一種情感的對立激化,如跟國民黨站在對立面,「這樣短期二元對立的方式,你是敵人我是好人,我要打敗你,所以我要短期動員更多人投入戰場去打敗你,然後用更多的淚水去對抗」。

這樣的動員方式,雖可短期爆炸達到想要的參與者數量,但是,陳信諭指出,「其實這樣是某種程度的消耗,整個組織在318後期,我們不得不面對現實,我們失去了一些目標」,雖然可以談的議題相當多,自經區與服貿議題等都可談,「但這些東西在他們回到現實後,很多的動力都消散了」。

民主深化需「組織者自覺」

陳信諭觀察到了一個現象,與民主鬥陣召集人王雲祥看到的東西不謀而合,他認為,在整個過程裡面,我們沒有一種在回到自己的生活結構中,也要持續深耕議題的「組織者自覺」,他舉例,學生回到學校其實可以深耕政治,從校園的問題開始去深化政治。

「可以在整個校園裡面,去談一些他在校園結構中遇到的一些壓迫,進而組織一群人去跟他面對一樣的問題,然後再去面對服貿、自經區那些更深更遠的問題」,陳信諭說,「我覺得我們一開始就談這些問題的話,對很多人門檻相當高的,唯有在他們的結構底下,在面對這樣的問題,才能夠真正深刻反省為什麼我會處在這樣的環境,那我要如何去改變?我個人有什麼樣的東西能去參與?」

陳信諭以自己參選的過程與想法為例,他指出,醫生的工時相當長,「我回到醫院這個結構的時候,我沒有很多的能動性,我的能動性幾乎是零,我下班之後幾乎就是睡覺,沒有辦法去參與等等」,他也觀察到,「我們要談整個組織的深耕政治,是一種理想,大家都可以想辦法在自己的結構中組織一群人,去對抗面臨的壓迫。」

「其實我所處在的結構裡面,醫生是一群很沒有階級意識的人,再加上他們的工時過長,4年才升任主治醫師,因此住院醫師被壓被磨的時間是一個過渡時期,所以很多人不會有這樣的意識,我們要去改變制度」,陳信諭以白色巨塔內的制度,道出了台灣社會的問題。

「為什麼在台灣的脈絡底下,深耕政治到最後會有侷限?」陳信諭發現,很多人回到體制內就無法再改變什麼,這才會讓他選擇用參選的方式改變社會。他指出,許多人會說,若大家都投入選舉,就沒有人改變社會了,許多人投入了選舉的路線中,就會被體制埋沒。

「可是要想我們怎麼避免,我們也看到了某種程度深耕政治的侷限,我們必須要在這樣的過程裡面,面對到這樣的問題」,陳信諭說,對他而言,「我看待選舉跟大家比較不同的是,選舉我寧可把它看為一種廣義的社會運動,因為選舉本身就跟社會運動一樣,就是意識型態的召喚,呼喚大家自我的權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對抗壓迫。」

尋找阿基米德點 重構體制

陳信諭指出,「地方政治某種程度上就是國民黨統治台灣的一個最重要的環節」,只要打破這個關係,才能再次重塑關於代議政治的想像,不然我們的民主就很難繼續推進,他也指出,現在很多人選擇參選立委,「但是我認為立委這個角色比較難以撼動地方政治的問題,沒辦法根絕國民黨在地方政治的力量」,他認為「必須要找出一個阿基米德點,不然的話,我們永遠都是看著國民黨威權的復辟」。

所謂阿基米德點,來自於物理學家阿基米德曾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撐起整個地球」,當時述說槓桿原理,而該支點被外界稱為阿基米德點,陳信諭認為,找到一個一個參政的支點,就能夠重構整個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