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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遭禁70年 俄音樂大師聖歌絕響紐約上演

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音樂總監朱利安·瓦赫納(Julian Wachner)正在指揮一場晚間音樂會。(華爾街三一教堂提供)
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音樂總監朱利安·瓦赫納(Julian Wachner)正在指揮一場晚間音樂會。(華爾街三一教堂提供)

文/英文大紀元記者Catherine Yang 編譯/張小清
對大多數人來說,提起大作曲家拉赫曼尼諾夫(Sergei Rachmaninoff),就會想起那些莊重有力的鋼琴曲,還有他那標誌性鮮明的俄羅斯風格。
謝爾蓋·拉赫瑪尼諾夫1935年在演出中。(Hulton Archive/Stringer/Getty Images)謝爾蓋·拉赫瑪尼諾夫1935年在演出中。(Hulton Archive/Stringer/Getty Images)
很少將他看作深具宗教情懷的音樂家,因此多數人在第一次聽到他獨特的聖歌作品《通宵守夜》(All-Night Vigil,作品第37號),都會不由心生敬畏。這首作品還有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晚禱》(Vespers)。

拉赫曼尼諾夫的俄羅斯

深刻的心靈力量,已經讓這首演唱難度頗高的聖歌,成為全世界美聲合唱團的重要演出曲目;然而在拉赫曼尼諾夫的祖國,在長達70年的時間裡,它都被禁止演出。

19世紀法國畫家筆下的俄羅斯東正教教堂。(維基百科)19世紀法國畫家筆下的俄羅斯東正教教堂。(維基百科)
「教堂的鐘聲響徹我熟悉的俄羅斯所有城市,從諾夫哥羅德、基輔到莫斯科。」拉赫曼尼諾夫於1913年寫道,「鐘聲伴著每個俄羅斯人從童年走到墳墓,沒有一位作曲家可以擺脫它們的影響。」他還說,「如果我的作品真的曾讓鐘聲觸動人們的情感共鳴,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的大部分人生都是在鐘聲迴盪的莫斯科度過的。」(點閱聆聽拉赫瑪尼諾夫《鐘聲》)

拉赫曼尼諾夫作為作曲家活躍的時期,適逢俄羅斯聖樂合唱復興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此前近一個世紀,俄羅斯合唱音樂受到混雜的外來影響,也因審查制度而遠離了民眾。是弗拉基米爾‧奧多耶夫斯基王子(Vladimir Fyodorovich Odoyevsky)扶持俄羅斯的禮儀音樂回歸社會大眾。

弗拉基米爾王子是一位作家、音樂學家,也是俄羅斯音樂學會的創始人之一。他將許多有興趣研究禮儀聖歌的音樂家聚集到一處,也蒐集了許多舊書和手稿,為作曲家、音樂家們提供了一塊創作新的聖樂作品的沃土。

在莫斯科教會學院(Moscow Synodal School)的作曲家斯莫倫斯基(Stepan Smolensky)的鼓勵和建議之下,拉赫曼尼諾夫創作了一些聖樂作品。他的《晚禱》,正是獻給這位引路人。

《晚禱》以演唱難度高著稱,其中一個原因是歌詞以「教會斯拉夫語」寫成,這是俄羅斯正教會的禮拜儀式語言,即使是母語為俄語的人,也會覺得其發音和語法神祕又陌生。

拉赫曼尼諾夫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語言,在創作《晚禱》的過程中,他非常仔細地研究了讚美詩,由此寫出的每一行歌詞,都富有詩意和心靈的衝擊力,使得這首作品歷久彌新,至今煥發著生機。

《晚禱》於1915年創作完成後,於同年首演,當時聖歌合唱音樂會,已成為俄羅斯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到兩年後的1917年,諸多著名作曲家的聖樂作品都被禁止了,包括拉赫曼尼諾夫、柴可夫斯基、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巴拉基列夫等等。《晚禱》由此成為拉赫曼尼諾夫聖樂合唱作品的絕響。

革命之禍

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音樂總監朱利安‧瓦赫納(Julian Wachner)接受《大紀元》訪問時說:「它的再度上演,感覺有點革命性的意味,這真是很諷刺,這部作品是因為共產政權的宗教政策,才在其誕生的國土上被禁演了幾十年。」

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音樂總監朱利安·瓦赫納(Julian Wachner)正在指揮一場晚間音樂會。(華爾街聖三一教堂提供)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音樂總監朱利安·瓦赫納(Julian Wachner)正在指揮一場晚間音樂會。(華爾街聖三一教堂提供)

隨著曼哈頓下城越來越成為市民和遊客夜晚喜歡流連之地,三一教堂合唱團也推出了一系列晚間音樂會,16日瓦赫納就將擔任指揮,為大眾獻上這首經典作品。

誠如瓦赫納所言,1917年俄國革命後建立的共產主義蘇聯政權,將消滅宗教和信仰作為其首要任務之一。從這時起,許多聖樂作品在蘇聯都被禁止了。眾多作曲家告別了故土,拉赫曼尼諾夫也是其中之一。戰爭期間,一天他回到家中,發現自己的家已被社會革命黨人強占,陷入一片混亂。他離開了家園,發誓不再回來。他在不同的國家舉辦音樂會,最終定居美國。1918年,他和家人搬到了紐約市。

拉赫曼尼諾夫從未回到俄羅斯。在海外的歲月裡,這位作曲家只創作了6部作品,其中包括他的《第三交響曲》。「我丟掉了創作的慾望:失去故國的同時,我也失去了自己。」他在1934年接受採訪時這樣說,「一個澈底失去音樂根基、傳統和背景的流放者,已經沒有自我表達的願望了。」

美麗的懷舊

在職業生涯中,瓦赫納多次指揮過《晚禱》。他說:「這首歌好像溶在了我的血液裡。它是我所知道的最華麗的無伴奏合唱作品之一,也是完美結合歌詞和樂音的作品之一。」

歌唱家柯琳‧達莉(Colleen Daly)在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晚間系列音樂會上演唱。(華爾街三一教堂提供)歌唱家柯琳‧達莉(Colleen Daly)在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晚間系列音樂會上演唱。(華爾街三一教堂提供)
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晚間系列音樂會。(華爾街三一教堂提供)紐約華爾街三一教堂的晚間系列音樂會。(華爾街三一教堂提供)
偉大的藝術擁有感化人心、提升生命境界的力量。拉赫曼尼諾夫這首經典的合唱聖歌,描繪出了他失去的故土俄羅斯的美麗畫面。這是他在選擇流亡國外前,最後創作的作品之一,此後,他更多地被人們稱為鋼琴家,而不是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