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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俄中核武角力 北京難再「悶聲發展」

美國德州潘泰克斯(Pantex)彈頭裝備廠的工作人員將B53核彈移出廠房。(AFP/美國能源部)
美國德州潘泰克斯(Pantex)彈頭裝備廠的工作人員將B53核彈移出廠房。(AFP/美國能源部)

文/記者高杉
美國總統川普與俄羅斯總統普亭5月3日進行了電話會談。除了朝鮮半島、委內瑞拉和烏克蘭局勢等國際焦點之外,雙方還討論到一個與中共有關且涉及世界和平的問題:美俄中三方簽署新《核武軍控協議》的可能性。

川普與普亭在數月以來的首次電話會談中,討論北京的核武問題並不令人驚訝,尤其是美俄分別在今年2月和3月退出《中程核飛彈條約》之後,雙方旋即商討將北京拉入裁減核武的協議中,顯示華盛頓和莫斯科對趁機悶聲發展核武的中共越來越覺得不安。此次雙普聯手,將使北京很難繼續「偷偷發展」。

無疑,核武器仍是當今世界上人類所能使用的威力最大的武器。在1985年的冷戰高峰時期,全世界總共有6萬8千枚能夠立即投入作戰的核彈頭,而當時美俄是兩個主要擁有核彈頭的國家。如果全部發射,可以將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毀滅數次。

在冷戰高峰時期,美俄兩國幾乎擁有全球核彈頭的總量,成為全球核武器角力的主角。當時的中共可說是「一窮二白」,並未引起關注。但其後的數十年,北京不斷在美俄削減核武的同時,悶聲發展。

冷戰後期,美俄都認識到核彈頭的數量已經超出軍事對抗的意義,並嚴重威脅到世界和平。雙方於是在1979年簽署《美蘇限制進攻性戰略武器條約》;1991年到1997年,簽署了《三階段削減戰略武器條約》;2002年又簽署了《戰略攻擊武器裁減條約》。

2010年4月8日,當時美國總統歐巴馬和俄國總統梅德韋傑夫在捷克首都布拉格簽署了《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該條約規定美俄雙方:部署的核彈頭數量不超過1,550枚;用於發射核彈頭的載具數量不超過800架;已部署的洲際彈道飛彈不超過700枚;已部署的潛射彈道飛彈不超過700枚;已部署的可掛載核武器的重型轟炸機不超過700架;削減目標在生效後7年內完成;條約有效期為10年。期滿後可以延期5年。

1987年12月8日,美國總統雷根和蘇共末代總書記戈巴契夫在華府簽署《中程核飛彈條約》,限制了中短程飛彈的發展。

根據這些條約,美俄開始不斷地銷毀各自手中的中程飛彈和核彈頭,並確定了相互檢查和監督的機制,才真正使全球核彈頭的數量大幅下降。

核彈頭保質期僅10年

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2017年發表的全球核武力報告顯示,俄羅斯擁有7千枚核彈頭,多於美國的6,800枚。美俄核武器的數量,仍占全球核彈頭總數的93%。

但專家表示,這些核武研究報告總是將美國和俄羅斯的核彈頭數量標註為數千數萬枚,事實上,那是核彈頭累計生產的數量。核彈頭是嬌貴且壽命有限的武器,一般「保質期」只有10年左右,之後將無法再使用,必須回收材料重新製造或者報廢。

由於缺乏維護經費,蘇聯在歷史上生產的數萬枚核彈頭如今基本都已經失效。因此實際上美俄目前手頭能用的核彈頭數量都不會比《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中規定的數量超出太多。

美俄核彈實際數量

美俄官方自己公布的數據也佐證了這個說法。2018年2月8日,俄羅斯外交部對外公布了本國的核彈頭和核武器載具的數量:俄羅斯聯邦目前擁有的核彈頭數量已經降至1,444枚。

國際核武學術雜誌社《原子科學家公報》(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近日發表的報告說,美國擁有大約3,800枚核彈頭,其中1,750枚安裝在彈道飛彈和戰略轟炸機上;約1,300枚安裝在洲際飛彈上,約300枚安裝在從美國空軍基地起飛的戰略轟炸機上,還有150枚存放在歐洲。同時,另有2,050枚核彈頭作為後備。

此外,約2,400枚無法再使用的老舊核彈頭,預計在2030年前進行回收處理。

擁核國家 中共最神祕

為了避免核武器的擴散,聯合國在1968年曾制定和簽署《不擴散核武器條約》。不過,在該條約簽署之後,卻出現了更多的核國家。不過它們擁有的核彈頭數量有限。

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2017年所公布的數據,其他「核國家」中,英國有215枚核彈頭,法國有300枚,中國有270枚,印度約有120至130枚,巴基斯坦約有130至140枚,以色列有80枚,北韓約有10至20枚。除了以色列否認自己擁有核彈頭之外,北韓所擁有核彈頭的數量也可能會有大幅變化。不過,在所有核國家中,中共實際擁有的核彈頭的數量最為神祕。

那麼,中共實際擁有多少枚核彈頭呢?國際和平研究所2017年研判,中共應有270枚;但2018年西方媒體報導,中共實際擁有400枚核彈頭。

但英國軍事專家透過媒體表示,這個數字仍然太保守,中共實際擁有的核彈頭數量應該遠遠超過這個數字。因為從中共武器庫中名為「東風快遞」的東風系列洲際飛彈數量、新的可搭載多彈頭核彈的飛彈數量,還有可發射核彈的戰略核潛艇等載具數量來估算,400枚核彈頭遠遠不夠。

日本長崎大學廢棄核武器研究中心在2018年發表研究報告說,北京近期大幅擴充了自己的核彈頭庫存。其中一個證據是,在近年來的閱兵式上,中共所公開展示的核武器,其所攜帶彈頭的數量就已經超過了此前外界所估計的270枚。按照軍方會保留一定的維護和戰備核彈頭的慣例,閱兵式上所展示的核武器數量,應該僅占中共核武庫的8~10%。

實際上,美俄兩國早已對北京在核彈頭和飛彈方面的發展憂心忡忡。俄羅斯國家杜馬防務委員會主席弗拉基米爾.沙馬諾夫上校也在2月2日公開表示,莫斯科很久之前就已經建議,應該重新簽訂新的《中程核飛彈條約》,把諸如中共等已經擁有相關飛彈技術的國家都拉入一起簽署。

美國總統川普在2019年2月5日的國情咨文中建議,可以就新的《中程核飛彈條約》展開談判,但需要把中共納入進來。

對於美俄雙方均退出《中程核飛彈條約》,北京方面一直表示強烈反對,稱此舉威脅了世界和平。但同時,北京也反對將《中程核飛彈條約》多邊化,反對任何把中方包括在內的新條約。言外之意,請美俄雙方繼續約束自己,而中方將繼續不受約束的大力發展。

同時,外界還注意到,川普和普亭5月通話時,只提到將北京拉入核裁軍協議中,而並沒有提到諸如印度和巴基斯坦等其他核國家。

為何「雙普會談」如此區別對待中共呢?一位俄羅斯核專家的解釋一針見血。核物理科學家伊格里.奧斯特列佐夫在接受俄羅斯「Dentv」電視台採訪時表示:「與其他國家相比,北京在軍事領域的核應用、其核武器發展領域,外界只看到黑洞洞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