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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方方日記的後台是誰?

⊙程曉容
作家方方的武漢封城日記即將在海外出版,此事引來一些網民的攻擊,他們指責方方是「漢奸」、「危害國家利益」,還有人放話,要組隊到武漢殺她。一個號稱強大的國家,居然容不下一本日記!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政黨,竟以殺人來恐嚇平民作家,這場風波值得深思。

有人在網上發文稱,「西方汙衊我們,要聯合起來向我們索賠天價賠償」,方方「授人以柄」,「攻擊國家」等等。這段話曝露了方方受到攻擊的原因,突顯攻擊者的是非不分以及中共的虛弱荒唐。

第一,國際社會向中共索賠追責的聲浪日漸高漲,有的訴訟案已入稟海外法院,有的案件原告多達5千人。賠償數額有的是20兆美元,也有幾千億英鎊。僅這幾個動作,中共已經嚇慌了。試想,待歐美疫情退潮後,各國領導人聯手建立索賠機制,認真追查,到時候,中共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第二,「西方汙衊我們」,「我們」是指「中國」還是「中共」?近期,就疫情問責的外國政要和團體都是劍指中共政府,且表明與中國人民無關。再者,如果對方是「汙衊」,那有什麼可怕的?真理越辯越明,雙方到法庭上擺出事實和證據,不就結了?

第三,如果方方同意出版日記便是「授人以柄」,那正好說明:方方記錄的都是對中共不利的真話;另一方面,中共拿不出實在的證據來洗脫責任,一本日記就可能令其輸掉官司。

其實,「授人以柄」的正是中共自己。中共下發的通知表明,各級衛生部門早就知情,但是武漢和中共衛健委卻多次強調「可防可控」,病毒僅有限「人傳人」等等。而且,武漢黨政負責人在封城後都向媒體表示,如果早一點進行防控,結果會比現在好;另外,已有500萬武漢人去到其他省分和國家。中共在處理疫情上的連環漏洞和失誤告訴世界:這個政權極不負責,沒有能力管理國家和城市。

第四,方方「攻擊國家」了嗎?方方的60篇日記在網上公開發表,筆調溫和,其中相當的篇幅描寫了社區鄰裡間的互助,以及醫護人員和志工的努力。那麼,左派宣傳員為何咬住不放?原因就在於,有些話觸動了中共的神經。

例如,方方在3月7日的日記裡寫道:「接下來,政府還要盡快向人民謝罪。」「查明是誰誤了時間,是誰決定不將疫情真相告知民眾,是誰把人民的生死置於政治正確之後,是多少個人,多少雙手,導致了這場災難。」

在〈所有的疑問,都無人回應〉這一篇裡,方方寫道:「如果這樣天大的事不進行追責,我不知道官方怎麼向天下人交代。而我也會一直追蹤進展。細看了一下,那些與之相關的人,按理,多少也該有幾個主動辭職的,記得SARS時都有。可是一直看到今天,湖北居然一個沒有,真是服了他們。比較好玩的是,以前甩鍋,是官員甩專家,專家甩官員。現在好,全都可以一起甩到美國去了。」

追責,是中共最害怕的;「甩鍋」失敗,中共丟人現眼。方方在日記裡提了這兩件事,中共能不氣、不恨嗎?

第五,誰在「嚴重危害國家利益」?什麼是國家利益?近千萬武漢人、6千萬湖北人以及14億中國人的健康和生命算不算國家利益?國家的經濟發展、社會的正常運作,算不算國家利益?中共當局為了維持政權的穩定瞞報疫情,導致病毒蔓延,致使全球100多萬人染疫患病、至少10萬人喪生,造成全球經濟蕭條,中國受創最重。至今,中共當局還在掩蓋中國真實的病例數字,大批死者走得毫無尊嚴,連個數字都不算。

第六,武漢到底發生了什麼,武漢人經歷了什麼?24小時焚燒不停的焚屍爐就是一個驚悚的指標。失去親人的武漢市民痛斥當局:「你對這些逝去的人,對生命沒有一點告慰,沒有一點點同情心。」

「從住院看病,到治療到離世,到下葬,我們感覺都是稀裡糊塗的,完全沒有尊嚴。」「當初瞞報的官員和說謊的這些專家,希望他們能受到懲罰。他死了,但是我沒有死,我需要一個交代,需要一個說法。」

方方記錄了武漢人的痛與淚,還有心裡話,發出了正常人都會有的疑問和呼籲,她的日記是武漢遭遇的巨大創傷的一塊微小拼圖。在「危害國家利益」、「蘸著武漢人的鮮血饅頭」謾罵的背後,是顛倒了的是非和冷血。

在武漢、湖北和中國各地經歷了疫情的猛烈撞擊後,在許多人因為當局的瀆職而家破人亡後,那些還在維護中共、替中共搖旗的喉舌筆桿子和「五毛」們,難道不是玩弄人血饅頭的「幫凶」?

第七,據媒體報導,由於部分網民的輿論撻伐,原先有意出版方方日記的國內出版社都退卻了。方方提出質疑說,現在中國的網管技術很高,但是,這兩個月來網上大規模對她的辱罵造謠卻被放任,「今天還看到人要組隊來武漢殺我的資訊,我是沒有辦法應對的。但是,我很想知道他們的後台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後台是一部「維穩」機器:從政法委、中宣部,到網信辦、公安局,甚至還包括居委會,從上到下,層層部署,以不同手法運作,目的是封殺真相,壓制民聲。

方方遭遇的怪像折射了疫情下人權迫害的另一個側面:人民的知情權、言論權、出版權都被中共捏在掌心,並被當局用來實施迫害。由此,其他事件也有了答案:為何方斌、陳秋實、李澤華等人被捕後失聯至今,為何王全璋律師刑滿出獄後仍不被允許和外界自由聯繫,為何中共不斷加強對網路和社會的監控,為何中共網軍四處興風作浪?因為在事實真相面前,中共虛弱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