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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愛

我是奶奶的心肝寶貝,也是甜美的負擔,相思留給自己聞,聞回一段往事。(123RF)
我是奶奶的心肝寶貝,也是甜美的負擔,相思留給自己聞,聞回一段往事。(123RF)

文/楊森永
呼嘯的夜風輕啟窗戶,疲憊的闔上雙眼,沉沉入睡。夢境中奶奶的音容清晰可見,瞬間,夢真的可以穿越時空,幼年的時光如轉輪般光速滑過。

憶兒時,牙牙學語的我,用最誠懇且直接的言語叫了您一聲「奶奶」。當時,您抱著我開懷大笑,對爸爸、媽媽開心地說道:「瞧!我的金孫子可是最疼我這奶奶,發音可說是標準極了。」說完,惹得我直往您懷裡鑽。從那時候起,我便打心裡承認您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每逢晨曦來臨,風很輕,很高很遠的樹梢上有婆娑的風聲;鳥的啁啾,像餅乾屑,零零碎碎的自高空撒下。被相思林環繞的古厝大院,憶起童年走在相思林夾道的小徑,兒時是一幅畫,幼年的貪玩,懵懂無知的我卻在小時候經常給您惹很多麻煩。終日在相思林陪伴下,絢麗如霓裳,朦朧如晨霧。籠罩在蟬鳴交響樂曲中,滿懷甜蜜揣想,彼此有了豐富的對話。 

自從搬離老家祖厝,遷移至都市區,外出求學後,每星期固定的一通電話,卻早已成為我多年一成不變的習慣,聽聽那熟悉又親切的聲音,欲出口的話到了喉嚨便哽咽了,淚水不禁奪眶而出。或許思念一個人就是在撥通電話時,霎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宛如只是想聽聽那呢喃細語的音調頻率,原來真正想撥通的只是內心深處的一根弦!書房抽屜內壓著小時候成長日記本,看到一張張泛黃相片,照片中的小男孩和奶奶笑得天真燦爛,那正是我的奶奶,思緒隨著照片彷彿回到從前。

原來,人對於顏色、聲音和氣味的感覺,穿過記憶的長廊,居然和眼、耳、鼻之外的情懷、思維更對應。當初您因病痛硬撐在身,安詳離世人間,我的眼眶盈滿淚水,重重地把頭一點。那領頭列車開走了,從我身邊將您帶走了,卻每晚充斥著我對您滿腔的思念。從那時候起,我便努力地去實現您對我寄託的期望。家裡的大小事您無所不包,就像卡通裡的花媽一樣。從小,便教我做人處事的大道理,要懂得飲水思源,企盼擁有良好品格,能為社會國家貢獻一份心力。

如今,重回古厝舊地,相思林園裡新栽的杜鵑和百里香,長得出奇的好,它們的顏色和氣味,都有了別樣意思。獨自漫步在相思林中,濛濛細雨,點點閃閃,晶瑩剔透。我不躲,也不遮,任憑這春雨打在臉上,猶如您親吻著我,永遠的愛,仍無法沖走那段兒時回憶。你為濃密的相思林增添了迷人的色彩和氣質,我好想拿起畫筆,將您永遠定格!我是奶奶的心肝寶貝,也是甜美的負擔,相思留給自己聞,聞回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