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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消逝的技藝 臺灣唸歌

第六屆2020「臺灣唸歌節」演奏會,楊秀卿(右)和儲見智。(廖真珮提供)
第六屆2020「臺灣唸歌節」演奏會,楊秀卿(右)和儲見智。(廖真珮提供)

文/廖真珮
唸歌是臺灣的一種說唱藝術文化。表演方式有一人的自彈月琴自唱;也有二人組以月琴、大廣弦樂器為主的,亦稱「一對手」;也有加上其他樂器殼仔弦、二胡或笛或鑼鼓等的伴奏。而記錄唸歌歌詞的小冊子被稱為歌仔冊。

關於歌仔冊,文化部「臺灣大百科全書」網頁這樣寫道:

「歌仔冊歌仔,和一般的歌曲小謠、民謠小調意思相同,其內容或為歷史傳說,或為民間故事,或為日常所聞所見。早期的歌仔隨著閩南的移民傳入臺灣,慢慢的演變成深具臺灣地方特色的臺灣歌仔,呈現和早期歌仔完全不同的韻味……歌仔是口頭流傳的文學,為了便於記錄和傳誦,於是有人將唱詞用文字記錄下來,成為歌仔冊,就是歌仔的唱本,充滿了來自民間的生命力,用詞生動活潑,可視為一種珍貴的時代語彙紀錄。」

唱出臺灣文化的吟唱詩人

唸歌主要是用臺語來唱述,看的樂譜則是工尺譜。而歌仔冊最初是手抄本,清末的時候有人將歌仔唱詞印成冊後出版。通常歌仔每四句為一段,每句最後一個字押同韻,也有第三句最後是不押韻的,也把這樣的體裁稱為「四句聯仔」。因為「歌仔」是唱給一般民眾聽的,所以唱唸的是當時的白話文。又因歌仔冊題材豐富,記錄了當時各階層人民的生活經驗,和所使用的方言、語音詞彙等亦被當成是寶貴的文化資產,可以藉著歌仔冊去了解當代社會情況和文化。

說到承傳唸歌的耆老,除了現在比較被臺灣人熟知的楊秀卿外,陳達或許也是比較被人們知道的唸歌人。陳達(1906~1981年)於恆春彈奏的月琴和故事演唱的民謠,常被人們津津樂道。據說沒受過教育,既不識字、也不懂樂譜的他,以無師自通的月琴來伴奏,唱出自編的歌詞,述說長篇或短篇的曲目。

這其中最被人們知道的曲目是《思想枝》亦稱《思想起》。陳達的風格節奏自由,又吟又唱的特色,被臺灣民族音樂家史惟亮和許常惠發掘後,也被邀請到臺北演唱和錄製唱片。許常惠更說陳達是「未經人工改造的遊唱吟人」。所幸當時有錄音留下了珍貴的資料,現在也可在網路上聽見這滄桑富有故事的絕響。

歌仔冊。(廖真珮提供)歌仔冊。(廖真珮提供)

用古樸的月琴來伴奏,唱出臺灣早期故事的歌,一般人耳熟能詳的還有《勸世歌》。歌詞以處世勸善為主,歌詞是這樣寫的:

大家請過來聽,我要開始唸歌了,我們做人就應該要誠實、端正,所謂的虎死會留下皮,而人死也應該要留個好名聲,千萬不要遺臭萬年。人們都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的,其實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要出賣自己的良心和人格,只要努力奮鬥不走邪道,過得積極無愧於心,那人生就沒有什麼憂愁、害怕的事,生活才會安樂。

唸歌主題除了像這類的警醒世人勸善歌外,還有很多歷史故事、民間傳說等為主題。

這樣的文化瑰寶於現今傳承上亦遭到困境,隨著老藝人輩漸漸逝去,會和懂的人也越來越少。現在年輕人要講道地輪轉(流利)的臺語是寥寥無幾,更別說要唱唸歌,還得同時具備深厚的文化底蘊,才能信手拈來就是一佳作。現今除了能努力推廣臺灣唸歌藝術文化外,要如何傳承這技藝,讓其保留下去真是一大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