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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境管產業缺工 致失聯移工問題惡化

移工管理最大挑戰就是「失聯移工」,同時也是現在最麻煩的問題,因為不容易找到他們。圖為移民署新北市專勤隊查獲非法僱用失聯移工。(中央社資料照)
移工管理最大挑戰就是「失聯移工」,同時也是現在最麻煩的問題,因為不容易找到他們。圖為移民署新北市專勤隊查獲非法僱用失聯移工。(中央社資料照)

文/記者賴玟茹
中共病毒(武漢肺炎)本土疫情升溫,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在今年5月中宣布,暫緩非本國籍人士入境,外籍移工也包含在內,專家就提到,疫情期間,邊境加嚴,產業雇主為解決沒移工的「缺工」問題,會尋求黑工仲介協助找人,打黑工的移工需求增加,恐致違法的黑工仲介公司數量變多,「這樣的情況也因疫情在逐漸惡化」。

移工群聚染疫案不斷,早在2020年3月北部某醫院,就因一名外籍看護染疫,發生院內感染情形,接著今年6月苗栗電子廠群聚感染事件,有400位移工確診,到近期北農家禽屠宰場傳出有移工確診,移工管理問題備受外界關注。

移工群聚染疫不間斷 「失聯移工」管理存在挑戰

至於移工管理,當中所面臨的最大問題為何?文化大學勞動暨人力資源系教授李健鴻表示,最大挑戰就是「失聯移工」,同時也是現在最麻煩的問題,因為不容易找到他們,從去年3月臺灣爆發群聚感染事件,這個問題就已經存在,為此,內政部移民署就有擬訂「自動到案專案」。

2002年內政部移民署擬訂「自行到案機制」,而在去年3月首波本土疫情爆發時,進一步推行升級版「擴大自行到案專案」,專案中對於逾期滯臺的失聯移工,自行到案且有意願返國者,依法可以免予收容,且限令其自行出國,若未依限出國,則依法將其收容遣送,在返國前的滯臺期間仍須遵守臺灣的法令規定。

李健鴻分析,去年剛開始實施效果不錯,但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專案自動到案移工人數明顯變少,過去每年平均失聯移工5萬2千名左右,去年自動到案專案實施以後,光是3至6個月間,就有近1萬名失聯移工到案,也讓去年6至7月失聯移工總數降至4萬3千多人,可是今年失聯移工又回到5萬1千多人,這代表自動到案專案的效果已經變得沒有去年好,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但顯然效果還是應該加強。

李健鴻說,儘管自動到案專案持續,但考量效果不如去年,就他的了解,今年5月勞動部改變做法,與原本就有接觸移工的民間組織合作,以避免失聯移工的防疫物資不足、防疫資訊不夠、身體不適也不知道要就醫等情形,透過民間組織發送防疫物資給失聯移工,並告知相關資訊。

嚴管移工行動自由 導致失聯移工不敢投案

而嚴格限制自由的措施,是否讓失聯移工更不敢出來到案?李健鴻說,「對」,就他的了解,所以勞動部今年就透過民間組織,協助發送防疫物資、傳遞防疫資訊等工作,政府著眼於此,就是希望能以比較軟性、委婉的做法,接觸失聯移工,好處是至少若移工確診,不會躲起來讓身體惡化,降低病毒傳播風險。

李健鴻提到,但民間組織接觸的失聯移工,僅占一部分,另一部分透過內政部移民署的專勤隊進行協尋,另有部分失聯移工,則是掌握在違法的仲介公司,這些仲介主要是協助失聯移工「打黑工」,這件事勞動部也知道,但即便知道,政府機關也沒有司法權能夠審理,打擊違法、不肖的黑工仲介公司。

邊境嚴管、法規不平等 致黑工仲介問題惡化

因應疫情嚴峻時期,中央政府會宣布暫緩開放移工入境,當中也衍生出一個很大的「缺工」問題,為此雇主可能就會找黑工仲介公司協助,李健鴻表示,打黑工移工的來源有兩種,首先,非法的失聯移工,這部分是違法黑工仲介公司在做的,作為中間人的違法黑工仲介,也會向雇主、失聯移工「兩邊收錢」,也就是俗稱的「買工費」。

另外,則是合約已到期的合法社福類移工,包括家庭看護、幫傭等,因與雇主簽約時間多為3年一期,3年後社福類移工就能依《就業服務法》規定,申請轉換雇主或續聘。李健鴻表示,其實大部分就他了解,從去年至今,多數的社福類移工都會想要轉成產業類移工。

轉換原因為何?李健鴻說明,主要是社福移工長期以來在臺灣,都有低薪問題,因不適用《勞動基準法》,僅能依據《就業服務法》規定,薪資僅1萬7千元,反觀產業移工適用《勞基法》,薪資至少也有2萬7千元,這讓合法的社福類移工,合約到期後,也會想轉成產業移工,當中也需透過黑工仲介公司協助,並支付「買工費」。

「就是一個很不好的狀況」,李健鴻進一步說明,這樣的需求增加,可能會讓違法的黑工仲介公司數量變多,因為當中「有利可圖」,本來沒做黑工的仲介公司,可能也會加入違法黑工仲介行列,因為「買工費」錢不少,就其了解,移工需繳交大概3至5萬元不等的買工費,因為黑市,就任憑仲介公司開價,另外,仲介也會跟雇主收取2至3萬元,等於一個黑工仲介,一次就能獲利5至8萬元不等,而這樣的情況也因疫情在逐漸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