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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擬建天然氣管 俄或賺不到錢

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位於波蘭的天然氣傳輸站。示意圖。(Janek Skarzynski/AFP)
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位於波蘭的天然氣傳輸站。示意圖。(Janek Skarzynski/AFP)

【記者李言/綜合報導】俄羅斯正指望按計畫建一條通往中國的天然氣管道,以彌補在俄烏戰爭下,歐洲停止購買俄羅斯天然氣所造成的損失。俄國業內人士認為,該計畫有重大風險,並質疑其經濟效益。

俄羅斯多年來一直在討論建設西伯利亞力量2號(Power of Siberia-2)管道,每年從俄羅斯北部的亞馬爾(Yamal)經蒙古向中國輸送500億立方公尺天然氣,這個數字幾乎與目前閒置的北溪1號(Nord Stream 1)管道一樣多。去年北溪1號在波羅的海的部分因爆炸而受損。

路透社報導,俄烏戰爭後,俄羅斯對歐洲的天然氣出口幾乎全部崩潰,為彌補收入短缺,莫斯科計畫將其出口到中國的天然氣增加一倍。雖然該計畫在俄烏戰爭持續下變得更緊迫,但中俄在定價等關鍵問題上仍難以達成一致。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10月在北京,對來訪的俄羅斯總統普亭(Vladimir Putin)表示,希望中蒙俄天然氣管道盡快取得實質進展,但兩國之間尚未達成任何正式協議。

俄羅斯目前透過西伯利亞力量1號管道向中國出口天然氣。該管道於2019年開始營運,穿過東西伯利亞進入位於中國東北部的黑龍江省。

專家表示,預計中國在2030年後才需要更多天然氣,因此北京可能會就途經西伯利亞第二條管道的天然氣價格,進行艱難的討價還價。

莫斯科尚未透露全長2,600公里的西伯利亞力量2號工程成本或融資方式。一些分析師估計成本高達136億美元(約新臺幣4,454億元)。

俄業內人士:風險太多

一位熟悉談判情況的俄羅斯業界消息人士表示,「風險太多,尤其是政治風險。依賴單一買家太危險,因為他可能隨時改變從你那裡購買產品的決定。」

俄羅斯的目標是到2025年,將經過西伯利亞力量1號管線的供應量增加至每年380億立方公尺。

2022年2月,中共政府也同意通過俄羅斯薩哈林州(Sakhalin)的另一條新管道購買天然氣。該管道橫跨日本海,將俄國天然氣輸送到中國黑龍江省,預計在2020年代稍晚達到每年100億立方公尺。

如果西伯利亞力量2號和俄羅斯遠東薩哈林州兩條路線計畫得以實現,到2030年,俄羅斯對中國的管道天然氣出口量將增加至每年近一千億立方公尺。相對而言,北溪1號和2號總容量為1,100億立方公尺。

然而,根據一份政府文件,俄羅斯預計未來幾年,對中國銷售天然氣的價格將穩步下降,遠低於對歐洲的銷售價格。在俄烏戰爭前,歐洲占俄羅斯天然氣出口的80%。

這份文件預計,今年俄羅斯輸往土耳其和歐洲的管道天然氣平均價格將從2022年的每一千立方公尺983.80美元降至501.60美元,並於2024年降至481.70美元。對於中國來說,預計2023年平均價格為297.30美元,2024年平均價格為271.60美元。

路透社聯繫俄羅斯經濟部對上述文件發表評論,但尚未得到回應。

對中輸出天然氣的高額成本

俄羅斯3月表示,負責經營西伯利亞力量2號計畫的國有天然氣巨頭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Gazprom),正在與中國最大石油和天然氣巨頭中石油談判合約。

Gazprom於2020年開始對該專案進行可行性研究,並表示目標是到2030年開始供應天然氣。該公司沒有回覆路透社對該專案成本的置評請求。

俄羅斯科學院經濟研究所的康德拉托夫(Dmitry Kondratov)表示,一旦天然氣到達中國,就需要將天然氣穿越中國輸送給最終用戶,因此產生額外成本,從而影響了該計畫。

他近期在說明中寫道,中方的運輸成本「約為每千立方公尺270美元。因此,如果俄方不提供價格折扣,那麼這條天然氣管道在2030年之前的建設前景,仍然相當悲觀。這個現實要求中石油在中國自行建設所有必要的天然氣運輸基礎設施」。

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非常駐研究員瓦庫倫科(Sergey Vakulenko)表示,該計畫可能「導致Gazprom在扣除運輸成本後出現虧損」。

瓦庫倫科曾在Gazprom工作,他在6月的一份說明中寫道:「這也將使Gazprom危險的依賴單一買家,而這個買家不僅能夠決定合約條款,而且還能在未來要求修改這些條款。」

自俄烏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受到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的抵制和制裁,中國成為莫斯科唯一的主要貿易選項。中共因此在中俄雙邊關係中持續占據上風,不少中俄已達成的合作計畫被北京「中止」,並要求重新審視計畫「可行性」,以確保中共自身的最佳利益。

另外,俄羅斯也在與其他對手競爭向中國出售天然氣,包括土庫曼及美國、卡達和澳洲輸出的海上液化天然氣,這進一步增強了北京討價還價的籌碼。

俄羅斯副總理艾布蘭成柯(Viktoria Abramchenko)10月表示,「聯盟沃斯托克」(Soyuz Vostok)天然氣管道,即西伯利亞2號計畫的蒙古部分,可能於明年上半年開工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