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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修煉日常-College C-》Ch 1(5)

(長篇小說《修煉日常-College C-》)
(長篇小說《修煉日常-College C-》)

指導兒時賀立士練武的師伯,釋號,和緣,除了是大法學員外,在小林寺也是一位極具地位的僧侶。

他的名望除了在小林寺內響叮噹外,在當地更是一個壯闊的傳說。

和緣年輕的時候,以其「不可思議的功夫」幫助了無數民眾免於戰爭、強盜的戕害。儘管動盪不安的年代已過,他為百姓熱心付出的形象迄今深植在老一輩人們的心中。

和緣常訓誡賀立士要做一位富武德的武道家。

 

「他人有難,盡量,不要冷眼旁觀。」

 

他的人生哲學,三不五時就會對賀立士耳提面命。

和緣已年過八十,以輩分、名望來說,他是小林寺內最有資格當方丈的人,但他不顧眾望所歸的期盼,大方禪讓寶座給師弟,自己長年獨居於寺廟後山的簡陋茅草屋,過著清苦的生活。他每日除了研讀大法書籍、煉大法功法外,也不定時指導一些俗家、出家弟子武術練習。

與人和善,與世無爭的和緣,全寺由上到下都很喜歡他。

每每賀立士問和緣:「師伯,為什麼你人特別特別好?」

和緣總是和藹笑答:「因為師伯是大法學員啊,學員就是要從好人做起~」

 

然而,和緣在小林寺清幽的生活,卻因為政府禁止大法的政令,起了巨變。

 

某晨,賀立士一如往常興高采烈去後山找和緣,正準備推開茅草門喊「師伯!教我練功啦!」的時候,屋內傳來了沙啞低沉的聲音:

「師兄,您就別當大法學員了吧……政府政令都下來了,誰敢學大法就要去警局報到……要是您被發現……」

聲音聽來是小林寺方丈,而另一個聲音,和緣的聲音,說:

「師弟,你是聰明人,應該明事的。大法就是教人做好人,我們學員並沒有犯任何罪,政府這樣莫名其妙禁止大法……我無法接受,我會繼續當學員的。」

「當學員……唉……」方丈有點不耐煩。「師兄,你忘了你是小林寺的弟子了嗎?,為什麼您要對一個接觸時間不到十年的大法這麼入迷呢?」

和緣冷靜說道:「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世界上各行各業的人,包括我這種出家人都可以學大法。雖然我是在小林寺出家當和尚的,但我現在完全是大法學員,早已不是小林寺弟子。我不過是『借住』在這間寺廟罷了,這是全寺人都知道的事情。」

若一般和尚對方丈這麼說,下一秒百分之百會被轟出去,但方丈眼前的和緣是認識超過七十年的師兄──一位人格極度讓人尊敬的師兄……

方丈的情緒很複雜。

既然禁止大法的政令已下,若繼續讓身為大法學員的和緣待在這,恐怕會讓整座小林寺背上「反抗政令」的大罪,若光是因為和緣拖累整個小林寺,似乎對大家也不太公平。

方丈長嘆了口氣,軟弱道:「師兄,請你為小林寺著想,誰都不想惹上政府──」

「明白了,那我現在就離開吧。」

和緣布鞋一穿,袈裟一被,左手抓包袱,右手拄柺杖,瀟灑步出茅草屋。

方丈沒有留他。

而和緣見到賀立士愣在門口,摸摸他那顆全「銀」的頭。

「小立,師伯要走啦!多保重了!」

賀立士一臉驚懼。

「師伯要離開小林寺囉。」

賀立士開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

「你幹甚麼要離開?跟方丈吵架了嗎?別這樣!你留下!你留下!」

和緣笑道:「師伯沒跟方丈吵架……我要去首都天京,對那邊的官員說明大法學員對社會是有益無害的,這一去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我們有緣再見了喔。」

「不准走……」賀立士抱住和緣的腰,頭埋到他肚子裡大哭。「你走了誰幫我解釋西遊記?誰教我練功?」

和緣上師輕撫著賀立士的後腦,笑道:「西遊記要靠你自己讀了啦!還有,你已經把『小林七十二絕學』全學會,師伯還有甚麼好教你的?」

(全、全部學會小林七十二絕學?)

屋內的方丈暗暗心驚:

(雖然七十二絕學的心經保存得很完整……但歷代根本沒人能在一生中學會三十招以上啊!師兄從不打誑語的……怎麼會有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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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立,永遠記住,不准使用暴力。」

 

和緣說完,轉身悄然離去。

方丈緩緩步出茅屋,走近賀立士,仔細看著他的眼睛。

(他瞳仁也是白的……唉,不這麼近看,我的老花眼根本看不清楚……)

他飛快抓住賀立士左腕,細察他手腕脈象,並以拇指使勁按住他太陽穴。

「立士,會痛嗎?」

賀立士仍不捨地望著和緣背影漸逝的遠方,對方丈的舉動視若無睹。

方丈察覺賀立士體內的硬氣飽滿得可怕,已經是超過「等級五」以上的硬氣功能力者,武功已趨極上層,是萬年不遇的練武奇才。

(果然沒錯……他體內的硬氣已經飽滿到無法想像的地步了……傳說到了等級五的人頭髮眼睛都會變色……原以為他的頭髮只是少年白,沒想到瞳仁的顏色也……)

他緩緩對賀立士鬆手,背手漫步往大雄寶殿走去,途中,他聚氣丹田,非常大聲地長嘆了一聲,回音宛若無法超渡的幽靈的嚎叫,在山谷中飄蕩了近三分鐘才停歇……

這天,是賀立士十二歲生日,也是他待在小林寺的最後一天。(下回待續)

JetKuo
右手寫程式,左手寫小說,用滑鼠與筆描繪現實與理想。重視文字的結構與邏輯設計,如同程式的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