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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無益 當時的你不可能做出「第二種選擇」

文/Nancy Colier  編譯/柯弦
在治療領域中,「後悔」是一個重要的話題。談及自己做過的錯誤選擇,人們總是生氣,悲傷,失望,自我譴責。想到這些選擇是怎樣沒達到預期,怎樣讓自己這般痛苦,想到自己的生活就是毀於自己雙手,他們恨不得給自己兩拳。

對於很多人來說,生活就像一座迷宮,一個早已設定好的謎題。他們被丟入迷宮裡。一些轉角(或選擇)可以將他們引向幸福,另一些轉角會讓他們走入死胡同,甚至陷入絕望的泥淖。美好的人生就等在那兒,如果他們能每一步都走對,就能得到它。但如果走錯,或者手裡拿到的牌很爛,他們就會失去自己本該得到的。

很多人認為,在哪種情況下都有「對的選擇」和「錯的選擇」。如果結果是他們想要的,他們就覺得自己做「對」了。如果結果不如預期,他們就覺得自己做「錯」了。在他們眼裡,對和錯取決於隨之而來的結果。就像參加一個遊戲節目,選擇1號門就能獲得去夏威夷旅行的機票,選擇2號門只有價值1.99美元的手搖風扇。

這種對於選擇的態度、這種生活方式,實在是一派胡言。

我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用自己在當時所具備的經驗、所了解的訊息,配合自己的意願所做的。我們當時那麼做了,就是為了運用自己手中所有的牌,達到想要的結果。

生活繼續展開,結果隨之而來。這結果一部分是由於我們的選擇造就的,一部分是由於生活本身所具備的「未知」造就的。這種神祕的未知作用,有時候會大於我們所做的選擇。現實中並沒有這種事——「你沒機會過來享受幸福的人生了,誰讓你沒能每做一個選擇都正確無誤呢!」那種想像出來的幸福人生,本來就是人的想法罷了。那種如果我們做了其他選擇就能夠得到的「另一種現實」,本身就不會成為現實。

我們總是把我們是誰、我們做的選擇和隨之而來的人生,看作是三種不同的事。然而,它們實際上是一件事,是結合在一起的、無法分割的現實。

隨著我們做的每一個選擇,我們都會發生改變,變成和之前有所不同的人。我們是怎樣的人,是由我們所有的經歷所成就的。每一個決定都給我們帶來不同的挑戰和收穫。有時這種挑戰比我們所認為的收穫更大,有時候收穫比挑戰更大。而我們無論從中學習並變成怎樣的個體,都是我們應該成為的,也是我們唯一可能成為的——因為沒有第二個現實會存在。

無論結果為何,我們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正確的。這是我們當時用自己的智慧、經歷、傷痛、條件、人際關係和我們當時所有的一切做出的決定。雖然看上去我們完全可以做出其他的決定,但這其實是不可能的。如果認為我們在那一刻會做出不同的選擇,那相當於把當時的自己想像成了另一個人。我們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力範圍內最好的程度。即便我們覺得自己做錯了,那也是當時,我們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就是做那個「錯」的選擇了。

即便這個選擇帶來的結果不如預期,它也是帶來失望和痛苦的對的選擇。雖然它沒有讓我們得償所願,卻在這個節點上給我們上了一課,使我們成長為應該成為的人。這份經歷,也是我們此刻該有的人生部分。

與其把注意力放在做過的選擇上,不如轉向現在應該學習和經歷的事。你要意識到,你的智慧是你活到現在所有「好」與「壞」積累的集合體;與其悲嘆自己本該有怎樣的人生、做怎樣的選擇,不如專注投身於你真正在經歷的人生,明白你想要感激什麼,想要改變什麼,在現狀之下又能夠學到什麼;與其費力氣折磨自己、恨自己,不如原諒當時的自己。提醒自己雖然由於生活的不可控因素,導致事情變成現在這樣,但你當初的意圖是希望為自己帶來快樂。

站在自己這一邊。最重要的是,別去為自己做過的決定而自我打擊,而是應該給自己足夠的善意與寬容,去面對失望、痛苦和其他生活帶來的不愉悅。

只有一件事是我們能夠肯定的,就是無論自己現在處於什麼樣的處境,它都會改變。它會隨著我們做的選擇而變,也會隨著生活永恆的變化特性而改變。別浪費時間後悔過去的事,把注意力放在當下。把自己最好的能力、智慧和心力都投入下一個選擇中。以你現有的程度、懷抱著一顆誠摯的心,把它做到最好。

別再沒完沒了地想像不存在的可能性,投身於這個選擇,這個人生,這個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