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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臘飯

文/楊子
朋友問我有沒有吃過港式料理,我說有,但回應是燒臘飯。他說港式料理可不只燒臘飯,我說知道,還有燒賣、叉燒包之類的。港式飲茶我沒去過,也沒有錢去,只能暫時吃吃燒臘飯過過乾癮,回憶起當初吃燒臘飯的滋味,至今仍難忘。

要追溯到大學一年級,我才吃到第一盤燒臘飯,在那之前,我只知道它的名字,不知其實,知其所以然,不知其內涵。頂多在電視裡看過,卻從未品嘗過,就像這個世界上我們不知道的許多東西,不一定有機會可以嘗試,所以能把握時機,才能真正體驗更多的人生。就像一碗美食,總要吃過才知道滋味,不能只聽人說。

大一那年暑假,我與同學們騎著摩托車出遊,心血來潮跑到淡水,除了到老街一遊,還到淡江大學走走,後來住台北的同學說要帶我們吃好料的,好奇的停下摩托車跟他往大學外面的方向走,我們來到一間燒臘店,走進店裡香氣便四溢。

我們拿起菜單找座位坐下點餐,老闆與夥計正在賣力切著掛在旁邊的燒肉、燒雞與燒鴨,菜單上琳瑯滿目的拼盤組合,是我對燒臘店的第一印象,好像什麼都可以搭,也可以單吃某一樣東西,或是某個部位,對我們很多人來說是新的體驗。

記得我點了一盤燒肉飯,端上來的時候,還淋上特製的醬料,配菜有蒸蛋與高麗菜,搭配一點點辣蘿蔔,燒肉則是皮酥肉軟,入口即化,一盤飯我真的不知道從何吃起,因為吃一口就會少掉那一分美味,肚子的容納度也不容許第二盤。

其他同學點了燒雞、燒鴨跟叉燒、香腸飯,我們最後大眼瞪小眼,好東西要跟好同學分享,遂交換彼此的主菜來吃,讓大家都能吃到寶貴的燒臘,價格對我們學生來說也合理,因為分量不少,又能吃得飽,還有紅茶,吃完實在很滿足。

因緣際會下,終於能吃到夢寐以求的燒臘飯,我還以為兒時的想像很難達成,但終究還是吃到了,之後輾轉到了淡水念書,三不五時還會到那家店光顧,想起那第一次的情況,大家吃的津津有味。我想,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燒臘飯。

畢業後,有機會回母校,還是會去吃那家燒臘飯,雖然附近有了競爭者,但它還是屹立不搖,價格不變,分量依舊。有次回去,覺得不吃可惜,遂帶著兩個便當走,一路上享用,也增添了許多回憶。不管過了多久,那個口感還是依舊。有次真的到港式飲茶品嘗,我卻忘記點了燒臘飯,只點一堆點心,覺得很可惜。不過下次總有機會可以吃到,也是不急。朋友說,好吃的燒臘飯他知道在哪裡,所以不用覺得可惜,後來,才知道我們講的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家店。可能在某一個時刻我們都曾到過那家店消費,而這樣的緣分也被美食緊緊相連,覺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