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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將至 中共審查機器在加速運轉

審查人員表示,他們每天須審查5千到1萬條訊息,相當於每分鐘5到7條訊息。(Getty Images)
審查人員表示,他們每天須審查5千到1萬條訊息,相當於每分鐘5到7條訊息。(Getty Images)
【記者洪雅文/編譯】6月4日是中共血腥鎮壓天安門廣場民眾抗議活動的周年紀念日。距離六四剩下不到兩週的時間,北京當局的審查機構正在加速運轉。

路透社報導,中國網路公司的審查員說,他們也使用機器人來檢測和封鎖有關1989年政府鎮壓天安門運動內容。

4名在北京字節跳動科技有限公司、微博公司和百度公司從事審查內容的人員表示,他們每天須審查5千到1萬條訊息,相當於每分鐘5到7條訊息。

1989年,中共派出坦克武斷平息以學生為主導的抗議民主改革抗議活動,在30年後的今天,天安門鎮壓仍是中國的一個禁忌話題。北京從未發布死亡人數,但人權組織和目擊者估計,亡者人數從幾百到幾千不等。

報導指,僅僅6月4日這個日期,就能在中國大陸網路上開啟一場捉迷藏,網民開始在社交媒體上使用各種替代說法,每年文章上的模糊字詞和引用不斷花樣翻新,因為明顯的暗示會被當局立即封鎖。在過去幾年,有的網民甚至連「今天」這個詞也不能打在文章上。

2012年的六四紀念日,中國最受矚目的股票指數下跌64.89點,正好與事件日期相呼應,儘管分析師只稱這可能是一個奇怪的巧合,避而不談。但是審查機構還是封鎖了網上「上海股票市場」一詞,以及微博上的索引標籤和其他有關敏感問題的模糊詞。

雖然當地科技公司的審查工具正逐步精細,但分析師、學者和用戶表示,中共突然嚴厲執行政策意味著敏感時期,隨著六四紀念日、重大政治事件日期將近,相關單位會廣泛地以此對網上的話題進行審查。他們說,在今年六四紀念日前夕,審查機構已經在社交媒體上先後審查了勞工、環境環保活動人士以及非政府組織。

審查技術不斷升級,也和中共中央網路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Cyberspace Administration of China,CAC)推出的新政策相關。去年11月,CAC出台旨在中國網路上撤銷異議的新規,要求在網路上「偽造共產黨的歷史」的平台和個人須負刑責懲罰。

此外,該規定也要求網路平台執行用戶實名登記、記錄網路地址、用戶使用時間、聊天紀錄和通話紀錄。

一位CAC官員透露,最近線上審查的推動「很可能」與即將到來的六四紀念日有關,「在這段時間裡,辦公室不斷與這些公司進行溝通。」他雖然拒絕直接談論天安門事件,但其指出「六月是敏感時期」。

不能說的祕密

報導說,隨著中共對網路的審查緊縮,訊息流量已集中在共產黨宣傳部和國家媒體網路之下。審查員和相關工作人員說,這減少了他們審查一些事件的壓力,像是重大政治新聞、自然災害和外交訪問。

一名百度員工說,「當(網路文章)談到新聞時,規則很簡單……如果它不是來自國家媒體,那麼就不能通過,特別是關於領導者和政治項目的內容。」「我們有一個基本的關鍵詞列表,包括1989年的細節,但(AI)可以更容易地去篩選那些。」

如果審查員未能妥善審查內容,可能將面臨很嚴重的處罰。若是在線上傳播有關敏感事件訊息的用戶和活動人士,則可能面臨罰款或監禁。

據CAC稱,在過去6週內,包括網易(Netease Inc)新聞App、騰訊控股(Tencent Holdings Ltd)的天天新聞App、新浪(Sina Corp)在內的熱門應用程式都被停播數天至數週;意味著這些應用程式暫時無法在網上使用。

在中國大陸,社交媒體帳戶必須使用真名和公民身分證號碼相關聯,並且網絡科技公司在法律上須在必要時向當局提供用戶訊息。

一位用戶Andrew Hu(化名)告訴路透社,「我們已經習慣於獲知一些東西,而且明白它們不能被分享。」「它們是不能被說出的事實。」

2015年,Andrew Hu因為在網上一張疑似天安門鎮壓照片下方,發了一條空氣汙染的帖子,在他的家鄉內蒙古被相關單位拘留了三天。他說,當警察來到他父母家時,他感到很驚訝,但是並不害怕。

Andrew Hu說,「即使(執法機構知道)這種執法是不合法的,他們也會(向無辜者)施加更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