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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瞭望】政府該贊助科學研究嗎?時機、原因及規模缺一不可

⊙Bob Zeidman/文、博凡/編譯
當我在60年代的童年時,我的偶像是太空人。1969年6月20日當晚我強忍睡意,就為了一睹阿姆斯壯登陸月球。我會自己做模型火箭並試射,有一整套「麥特馬森上校」的太空站玩具,最愛的電影是《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最愛的電視節目是《星艦迷航記》(Star Trek),最愛的作家是科幻小說家克拉克(Arthur C. Clarke),還會蒐集太空人的親筆簽名照片,你大概知道我對太空有多著迷了。

我對太空的熱情可說大大影響了我在科學和工程的興趣,引導我踏入這些領域。我畢業後第一份工作是設計電腦半導體晶片。我從小就學到,半導體產業的存在歸功於受到政府補貼的太空計畫。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提倡自由市場,但我也支持政府出資補助研究計畫,從我蒐集的許多政府文件指出,要是沒有補助,半導體產業根本不會存在。

別誤會,我喜歡也支持太空計畫,雖然現在它不像以前一樣是冒險探索未知的領域。我也明白,多年來政府補助引導和促進了許多新科技的誕生,但其實半導體產業是在美國電信公司AT&T的研究部門──貝爾實驗室(Bell Laboratories)誕生的。

一群又一群科學家與研究人員組成了他們自己的公司,製造這項新奇的裝置,像是肖克利半導體(Shockley Semiconductor)、快捷半導體(Fairchild Semiconductor)、國家半導體(National Semiconductor)、德州儀器(Texas Instruments)、西格尼蒂克(Signetics)與英特爾(Intel)等等。美國政府只是他們客戶群中的一個。

毫無疑問,半導體業的繁榮歸功於政府的太空計畫,但其實早在1940、1950年代,太空計畫只是甘迺迪總統腦中的小構想時,這些公司就已經存在了。

民主黨人跟進步派想要我們相信,科學與工程的進步非得由政府補助不可,記得歐巴馬總統的名言「這不是你一手建立的」嗎?

Google前董事長兼負責人施密特(Eric Schmidt)是歐巴馬的大贊助者和競選顧問,也是他各像總統委員會的成員,更是現任國防創新諮詢委員會的主席,這個組織由歐巴馬創立,而且全由學者及左傾科技業商人組成。

最近施密特宣稱美國政府在創新科技上「大錯特錯」,因為在研發上投資太少,尤其是中國(共)相比,但是政府灑錢真的就能刺激創新嗎?

投資還是浪費錢?

1980年代時,美國地表上最大的經濟威脅很明顯就是經濟成長飛速,製造又極富效率的日本。

在長期被指控科技山寨之後,日本決定挹注資金,以成為世界科技的領導者。

日本政府當時在第五代電腦系統((FGCS)上投入數十億日圓,希望能產出下一世代的電腦硬體與軟體,結果發生什麼事呢?日本的經濟繁榮在1990年代化為烏有。日本以外的民營公司仍掌握大部分的電腦軟硬體技術。日本政府的錢之所以付諸流水,是因為政府永遠比不上民營公司與富有創意的個人,能領導科技進步。

施密特和其他美國科技領袖應該搞清楚,1980年,蓋茲(Bill Gates)和艾倫(Paul Allen )把微軟(Microsoft)從小眾市場(Niche Market,或稱利基市場)推向全世界;艾里森(Larry Ellison)讓甲骨文(Oracle)成為全球資料庫領導品牌;谷歌(Google)在1990從一個大學研究計畫搖身一變成為史上最大的公司之一

這些實例告訴我們,當政府想投資新科技時,真正的突破誕生在車庫或宿舍中,來自才華洋溢的工程師及有瘋狂點子的科學家。

不幸的是,美國政府也在把錢往水裡丟,投資十億美元在量子運算和人工智慧。人工智慧當然是舉足輕重的科技,是投放廣告、搜尋引擎,以及基本上存在於任何網路或手機使用者溝通的基礎,而這正是它「毋須」政府大量補貼的原因。

人工智慧是每個美國科技巨頭及其他企業的骨幹,臉書(Facebook)、谷歌、微軟、亞馬遜(Amazon)及許多其他公司都需要這些技術,而且有足夠的誘因做投資,不用動到納稅人的錢。

量子運算的概念是打造一部以「電子的量子態來運作」的電腦。量子電腦運用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Heisenberg Uncertainty Principle)。換句話說,它比傳統電腦能更快產生出結果,但唯一的問題是這個結果是不確定的。

在物理學界,唯一糟糕的例子是弦理論(String Theory),該理論動用當今大學中大部分的理論物理學家,耗費政府巨額資金,但是40多年之後,卻還沒人設計出可以證明其正確性的實驗。有人形容弦理論「連錯都算不上」(Not Even Wrong),因為科學方法要求理論解釋未知的現象,但是弦理論過去40多年來卻一直在找可以解釋的現象。

重點計畫

大家通常把太空計畫和曼哈頓計畫(發明出原子彈)視為政府出資的成功案例,這些的確是好例子。政府出資對重點矚目的計畫確實很有效,尤其是戰時或緊急事故。太空計畫有清楚的目標,那就是打造火箭把人送上太空再登陸月球。曼哈頓計畫則是用特定物理原理製造出炸彈。

在疫情肆虐的當今,政府積極資助療法與疫苗相關研究。聯邦政府能用明確的目標串聯這些計畫,但是像「用綠能產生高效能源,使其在成本上能與化石燃料競爭」之類的模糊目標就不能。在危急時刻,政府的效率低落和裙帶關係可被視為商業成本的一部份,但納稅人不會想在其他時候接受。

如果計畫有清楚目標與時程,特別是在國難當頭時,政府出資研究的確大有幫助;但在其他時候,政府應該節制。長期看來,民間總是能做的比較好。◇

──本文「Government Funding of Science: When, Why, and How Much?」刊登於《大紀元時報》英文版,作者賽德門(Bob Zeidman)擁有康乃爾大學藝術及科學學士雙學位。他也是發明家、矽谷多家公司的創辦人、小說家,近期著作是政治諷刺小說《善意》(Good Inten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