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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部落 染上一身山林

一點一滴打造出森林小屋植物染手創。(森林小屋153提供)
一點一滴打造出森林小屋植物染手創。(森林小屋153提供)

文/記者廖儷芬
在南投縣信義鄉卡里布安村(望鄉部落)樹林裡,有間低調的小屋,既沒有招牌,也不是為觀光而存在。小屋外的晒衣繩上,掛著植物染麻布,風一吹,布料就像繽紛葉子一樣飄動——這裡叫做「森林小屋153」,一切就像從森林長出來一樣的自然。

男主人陳瑞杰笑說:「我們沒有工廠味,我們做的都是天然的。顏色、形狀,全都來自樹葉、花、木頭、洋蔥皮,甚至每個季節做出來的顏色都不一樣。」

森林小屋153的女主人簡月屘,男主人陳瑞杰。森林小屋153的女主人簡月屘,男主人陳瑞杰。(陳瑞杰提供)
離開城市,並不是為了退休,而是為了讓創作跟生活接上自然。離開城市,並不是為了退休,而是為了讓創作跟生活接上自然。(攝影/記者廖儷芬)

從城市離開 往山林走去

森林小屋153的兩位主理人,女主人簡月屘原在東大附中服務,男主人陳瑞杰曾在東海大學工作。離開城市,並不是為了退休,而是為了讓創作跟生活接上自然。

「我乾弟弟在部落開民宿,他說這兒好山好水,可是沒有屬於部落自己的工藝品。」陳瑞杰弟弟的一句話,把他們帶到望鄉部落,把自己視作一顆種子,降落在這片林地,搭起個人工作室,把布、葉子、羊毛、木材、種子,變成旅人手裡帶得走的山林。

過去在城裡工作,夜裡才有時間創作,「羊毛敲、木頭磨、蒸染布」聲音都不小,常被鄰居抗議;搬到山裡腹地遼闊,滿山的創作材料,「想做就做,不會吵到人。」

這件深藍色的連帽上衣,上面是一大片清楚的龜背芋葉脈。這件深藍色的連帽上衣,上面是一大片清楚的龜背芋葉脈。(攝影/記者廖儷芬)
用棉或蠶絲等天然材質捲起來,放進蒸鍋1.5到2小時,等葉片釋放單寧、色素、纖維紋路 冷卻、展開,每件都不會重複。用棉或蠶絲等天然材質捲起來,放進蒸鍋1.5到2小時,等葉片釋放單寧、色素、纖維紋路 冷卻、展開,每件都不會重複。(攝影/記者廖儷芬)

做一件衣服,把葉子請到布上

瑞杰拿起一件深藍色上衣,衣服圖騰是大大的龜背芋葉脈,紋理清晰,「這不是印花,是『葉子自己印上去』。」

他的說的簡單,但過程可不輕鬆。首先用棉或蠶絲等天然材質布料,把葉子排好、捲起來,放進蒸鍋1.5~2小時,等待葉片釋放單寧、色素、纖維紋路;再到冷卻、展開,「你看這片大葉子,這是真的這麼大——這是柚木葉。」

他指著另一條帶黃布:「這裡面的顏色是洋蔥皮、這件墨水樹做的」,墨水樹最後印出綠色,靠得是技巧。

麻繩上掛著一件件植物染的衣服,風一吹,布料在樹林間像葉子一樣呼吸。麻繩上掛著一件件植物染的衣服,風一吹,布料在樹林間像葉子一樣呼吸。(攝影/記者廖儷芬)

大地創作,天然無一相同

每件作品都是唯一,「早上、下午不一樣,下雨天做、晴天做也不一樣。因為植物單寧會變,葉脈的水分也變,做出來一定是獨一無二。」

植物染帽子透著葉片、雲朵形狀,看起來隨意、實際耐穿。他笑:「想到哪裡就創作到哪裡,想轉彎就轉彎。」不是照圖樣做,是照心情做——這是山裡的邏輯。

桌上擺著一排種子吊飾,小小一顆,有千眼菩提、石栗、藍棕櫚種子、老虎心果夾,每一種都有它原始特性,分別象徵堅毅、實心、勇敢。

他們自己搭起工作室,把布、葉子、羊毛、木材、種子,變成人手裡帶得走的山林。他們自己搭起工作室,把布、葉子、羊毛、木材、種子,變成人手裡帶得走的山林。(攝影/記者廖儷芬)
貝雷帽則像一朵染色的雲,柔軟,看起來隨意、實際耐用。貝雷帽則像一朵染色的雲,柔軟,看起來隨意、實際耐用。(攝影/記者廖儷芬)

慢慢植物染 沒有快時尚

小屋不是觀光賣店,也沒有快時尚。「我們做的都是真的天然,不會有兩件一樣的。你穿出去,就是穿著山林。」

這裡沒有吵雜、沒有大聲行銷,只有一對把青春留在校園,把中年留給山林的夫妻,不談「永續」、「自然美學」、「文化保存」這些流行詞,可是每天在做的,就是這些事。◇

用作品換生活,也把故事留在每一件衣服上。用作品換生活,也把故事留在每一件衣服上。(攝影/記者廖儷芬)
彩繪手工提袋。彩繪手工提袋。(森林小屋153提供)
把部落的特色帶入創作裡。把部落的特色帶入創作裡。(森林小屋153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