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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偵探 黃一農破文史懸案

黃一農以「e考據」方法證實風箏確為曹雪芹所作。(攝影/林寶雲)
黃一農以「e考據」方法證實風箏確為曹雪芹所作。(攝影/林寶雲)

文/記者林寶雲
清代小說家曹雪芹除了《紅樓夢》,還有8冊書稿?

清華大學歷史研究所特聘講座教授、中研院院士黃一農結合大數據及傳統考據的「e考據」方法,找出書稿中提到3位人物的真實身分,證實爭議半世紀的8卷工藝書稿《廢藝齋集稿》,包括製作風箏及刻印之法,確為曹雪芹所作。

「肥燕-四世同堂」風箏,在雙翅及尾巴畫上獅子,取「獅」與「世」諧音,象徵家族繁盛。(清大提供)「肥燕-四世同堂」風箏,在雙翅及尾巴畫上獅子,取「獅」與「世」諧音,象徵家族繁盛。(清大提供)

日前,黃一農在清大名人堂現身說法。他說,《廢藝齋集稿》是一套共8冊的工藝書,分述刻印、風箏、編織、製模、織補、印染、園林及烹飪8門技藝。其中的《南鷂北鳶考工志》詳細記述了製作各式肥燕、瘦燕、比翼燕、雛燕風箏的步驟方法,並附墨線圖、彩圖、歌訣等。透過這些彩圖,更能想像《紅樓夢》第70回賈寶玉放風箏的場景。

黃一農介紹風箏結構及配件名詞。(記者林寶雲/攝影)黃一農介紹風箏結構及配件名詞。(記者林寶雲/攝影)

黃一農指出,曹雪芹不只是小說家,更是風箏達人、園林大師及烹飪名廚;難得的是,曹雪芹還是位實踐派的人道主義者,撰寫8本工藝教材是為了幫助殘疾人士學習一技之長,謀得溫飽。這項重大的考據發現也獲得學界的認可。

《廢藝齋集稿》提及的「國舅鈕公」為鈕祜祿氏伊松阿,其肖像畫如今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攝影/林寶雲)《廢藝齋集稿》提及的「國舅鈕公」為鈕祜祿氏伊松阿,其肖像畫如今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攝影/林寶雲)

結合傳統文史考據及大數據科技的「e考據」,黃一農多次解決文史懸案,包括查出《種芹人曹霑畫冊》為曹雪芹真跡、福康安並非乾隆私生子。他在這一次的跨時空查案過程中,還發現曹雪芹與電視劇《延禧攻略》中的傅恆為姻親,因傅恆與曹雪芹二表哥福秀,都娶了納蘭氏姊妹而成為連襟。

黃一農先生(右二)。(攝影/林寶雲)黃一農先生(右二)。(攝影/林寶雲)

黃一農畢業於清華大學物理系,取得哥倫比大學天文學博士學位後,當了幾年無線電天文學家,又轉行一頭栽入科技史的研究,以不到20年的時間獲得中研院院士桂冠,更成為紅學權威。

作為一位傑出的時空偵探,黃一農靠的不是指紋及DNA,而是以扎實的文史知識及豐富的聯想能力,加上大數據的輔助,一一爬梳古人的地緣、親友、同鄉、同科、師生等關係網,找出破案的關鍵。他的搜索破案能力甚至吸引國內規模最大的徵信社也來向他求才,願以高薪聘用他培養出的學生。他期待《廢藝齋集稿》有一日能重現於世,得見曹雪芹留下的工藝傑作。

「比翼燕風箏」,遠看如同一雙燕子展翅飛翔。(清大提供)「比翼燕風箏」,遠看如同一雙燕子展翅飛翔。(清大提供)

e考據的多項突破,除歸功於一百多億字的文史資料已被數字化,傳統的文史考據功夫仍不可少。黃一農認為「一個好的學者首先要知道如何提出好問題,並知道該如何有效查找答案,並不只是輸入關鍵字盲搜而已。」而如何在傳統的基礎上面透過大數據給我們的環境跟工具,讓文科的研究也有機會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這是每一個文史工作者正在面臨的挑戰。◇

清大公共事務組執行長薛荷玉坐在各有特色及寓意的風箏前。(清大提供)清大公共事務組執行長薛荷玉坐在各有特色及寓意的風箏前。(清大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