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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反思療程 太陽花、傘運紀錄片入圍金馬

手拿太陽花,表達反黑箱服貿的訴求的學生們。(陳柏州/大紀元)
手拿太陽花,表達反黑箱服貿的訴求的學生們。(陳柏州/大紀元)

【大紀元訊】從本屆金馬獎開始,紀錄片獎項得主,能獲得奧斯卡候選資格。紀錄片導演傅榆,以作品《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獲得金馬最佳紀錄片與剪輯獎項,這部片以台灣學運領袖陳為廷,及陸生蔡博藝兩人為主角,也加入導演自己的觀點,以鏡頭深刻反思太陽花學運後,年輕一代的心境。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預告:「快點快點」

太陽花學運,讓陳為廷成為大家眼中的學運明星。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預告:「台辦的定調覺得這次學運是暴動,發布禁令,禁止一切在台陸生參與。」

另一位積極參與台灣各項社會運動的陸生蔡博藝,也成為矚目焦點。導演傅榆的作品《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紀錄下兩位深度社會運動者,為了民主抗爭的過程,而她自己同樣滿心期待,社會運動將帶來的改變,但在陳為廷參與立委選舉,以及蔡博藝參選學生會長後,全變了樣。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預告:「你哪有什麼性醜聞,我真的有性醜聞,在這之後,我幾乎停止拍攝了。我的兩個主角,都不衝在第一線了。」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導演傅榆。(授權影片截圖)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導演傅榆。(授權影片截圖)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導演 傅榆:「曾經以為可以改變什麼,但是好像那些機會都沒有了,都不見了。跟很多很多政治冷漠的人一樣,覺得一切沒辦法改變。我花費了6年的青春,在這上面,然後如果不做出來,一切很像是就沒有意義,就更沒有意義了。」

講述當時的心境一度淚崩,傅榆說失去了最初拍攝紀錄片的初衷,她決定將紀錄片播映給兩位主角看,一起討論,從這場討論中找到了自己的盲點,將紀錄片加入了自己的反思。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預告:「應該是有可能(改變)什麼東西的嘛,現在變這樣,我有點不知道怎麼結束,這是我的問題。」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導演 傅榆:「所謂運動傷害,就是運動過後,你不想再運動了,那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都可能來自於,某種運動傷害,那個傷害既然是傷害,它就是有可能去癒合的。」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今天在場的同學,我們是反媒體巨獸青年聯盟的同學。」

橫跨六年時間拍攝,不只入圍了金馬紀錄片,還入圍了剪輯獎項,金馬執委會執行長聞天祥表示,素材涉及的時空複雜,要擬出結構相當困難,評審更認為透過剪輯塑造的力量,不遜於劇情片。導演傅榆認為這部紀錄片特別之處,在於將剪輯的過程,呈現在片中,作為主要敘事手法。

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導演 傅榆:「一次一次的剪接,去挖掘,就去挖掘自己的真正的感受是什麼,然後挖到最深,才有可能讓觀眾有感覺。」

紀錄片《傘上:遍地開花》預告:「請你們不要使用胡椒噴霧及伸縮警棍,請警方克制,亦請市民舉高雙手,不要讓他們要任何口實,打壓及抹黑我們這場理性和平的抗爭。」

而另一部紀錄香港雨傘運動的紀錄片《傘上:遍地開花》,同樣入圍了金馬紀錄片獎項,港台追求民主社會運動,兩部紀錄片,別具時代意義。而從本屆金馬獎開始,最佳紀錄片得獎作品,將獲得在奧斯卡的候選資格,導演傅榆表示,希望有機會獲獎,透過自己的力量,讓台灣被看見。

訪談簡要QA

Q:拍這部電影的初衷?

傅榆:我的上一部紀錄片叫《藍綠對話實驗室》,我找了台灣的藍有綠有不藍不綠的年輕人,齊聚一堂來討論對台灣政治的想法,這裡面有個主角叫做陳為廷。

我對台灣的政治感到有些困惑跟很好奇,除了台灣的藍綠之外,政治未來該怎麼走會比較好?後來發現說台灣政治,不只是台灣人能夠去決定,很多事情是會被外界所影響的,那我們身為,就是沒有權利的人,那我們有可能做些什麼事情,去找到一些解方或出入嗎?

那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說,社會運動是有點可以超脫,檯面上的政治。想要把這部片的視野,擴大到不只是台灣人,那我們的鄰居,就是中國和香港,他們怎麼樣看待台灣的政治,同樣都是沒有權力的人,都是年輕人,我們有可能就是透過什麼樣的交流.了解彼此嗎?

正好我那時候認識一個中國年輕人,就是蔡博藝,然後她也正好開始接觸社會運動。他們(陳為廷蔡博藝)兩個是,我接觸的年輕人裡面,參與社會運動最深入的。因為他們的熱血跟活力,就是慢慢被更多人認識了,所以我很期待,他們到底能做些什麼,這是這部片的初衷。

Q: 在學運過後,為何有一度不想拍紀錄片了?當中的心境轉折

傅榆:我看著他們就是,可以說是扶搖直上,然後一直走到頂端,然後但是後來又很快,就墜落了。我自己是,蠻失落的,就是好像曾經以為可以改變什麼,但是那些機會都沒有了,就會覺得說那我之前拍到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呢?這樣感覺是,很失落,就是一方面覺得好像這些都沒有用,好像社會運動沒有用。

可是後來就是,就是還是覺得不想要就這樣放棄,因為我畢竟做了這麼久,這不只是他們的青春,這也是我的青春啊。我花費了6年的青春,在這上面,然後又不做出來,一切很像是就沒有意義,就更沒有意義。

片中的最後一場戲,就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看這片一起討論,結果透過這一個討論,我才發現自己的盲點在哪裡,應該說發現自己的盲點在哪裡,我也才發現說,原來我為什麼會這麼失落,我的那個失落,其實不是沒有方法去解決的,那個想法只是在一念之間而已,可是我沒有辦法跟你說那是什麼,因為這樣我就暴雷了。

就是還蠻多人跟我講說,這部片蠻特別的地方在於說,一個記錄片,其實很少有雷這件事情,但是很多人都覺得說,這部片如果預先知道這個癥結點在哪裡的話,其實看完的感觸會就是會感動會少很多。

我拍的其實都有關政治,我一直是一個政治狂熱的人,但是在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對政治沒有興趣了,我就是冷感,跟很多很多政治冷漠的人一樣,覺得一切沒辦法改變,很多政治冷漠的人,是這個原因,就覺得這社會是不會變的,我們做這些有什麼屁用。

我那時候就這樣,我現在就不會了。我現在就覺得,不管我們做的事情,又多沒用,看起來有都沒用,但他其實還是改變些什麼,不一定要改變很大的東西,就是即使是發現自己的缺點和不足,然後再嘗試去做些什麼事情,這也是一種改變。

Q: 希望藉由這部電影,帶給觀眾那些啟發?

傅榆:似乎在318運動過後,還滿多的人,像我這樣,尤其是本來沒有參與社會活動的人,他們在318太陽花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希望,充滿了熱血,他們投入進去了,付出了一些努力,但是後來會發現說,好像改變的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大,或甚至是覺得沒有改變,然後就會覺得一切是沒有希望的。

尤其很多人當時是學生大學生,比較多時間可以參與,但是後來進入了社會,就覺得自己好像又走向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狀態,然後好像又變成,自己不喜歡的那種大人,雖然不想,但是好像沒有辦法的,就往這方向走了。我的觀察是,還蠻多人是這樣,而且感覺到很無力,但是日子就這樣過啊,也不會覺得怎樣,但是就會有形成一股氣氛,現在為什麼那麼多人講厭世阿,我相信很大一部分是這個原因。

我自己是經過了這部片,才發現說這種狀態,不是不可能改變,就是自己這種很失落的感覺,其實是來自於自己的問題,那這種狀況,真的不是不可能改變的,那個我們可能會覺得,外在大環境那個力量太龐大,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所以而失落。有沒有可能有一些像我這樣的人,透過看這部片,然後跟我一起經歷這過程,然後有沒有可能,有些感受,在他們心中發酵,然後去有些改變或改變,我期待的的是這樣。

蠻多觀眾這樣跟我說,就是他們會覺得,在那之後,在運動之後,他們也曾經感覺到無力,他們其實本來不覺得那有什麼,後來才發現,原來那是一種運動傷害,所謂運動傷害,就是運動過後,你不想再運動了,那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都可能來自於,某種運動傷害,那個傷害既然是傷害,他就是有可能去癒合的。

Q:入圍剪輯獎項,評審團認為牽涉的素材複雜相當困難,透過剪輯塑造出來的力量不遜於劇情片,如何克服在剪輯上碰到的困難?

傅榆:每一次的修改,就讓這個片子,越來越接近我自己,就是為什麼每次修改都會變得很不一樣,是因為我每一次可能都還有不夠,全心全力。然後每次都有不夠誠實的地方,那個是要透過每一次,一次一次的剪接,去挖掘,就去挖掘自己的真正的感受是什麼,然後挖到最深,才有可能讓觀眾有感覺。

這部片應該說,我剪接的過程,同時也是這部片的一個形式之一,或者說最主要的形式。我的這部片的敘事方式就是,我這個人在看我剪接的過程,把我自己剪接過程錄出來,然後我透過不斷這樣子,應該說我透過這個剪接過程,我才有機會不斷的去回看,我過去的想法,我過去到底經歷了什麼看到了什麼,然後有哪些想法上的缺失,最後才發現自己盲點。

所以這部片的剪接,不只是幕後的,他也是被放到幕前,被觀看的的,我想這個是這部片,在剪接上有稍微特別一點的原因。

Q:有信心可以獲獎?

傅榆:很希望很希望就是有機會得獎。因為我自己知道說,就是唯有得到那個獎,然後才有機會站在那個台上,講一些話。然後那些話是,在那個當下會被很多人聽見很希望這部片被更多人看到的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我希望能透過自己的力量,讓台灣被更多人看到。讓更多不是台灣人的人知道台灣人正在做什麼樣的努力,希望有什麼樣的改變,尤其是中國之間的關係。

我非常非常想要讓世界上的人知道的,台灣就是台灣這件事情。有些人可能會覺得說,為什麼拍中國人,中國人跟我們什麼關係,意思就說,我拍個台灣人又拍一個中國人,就是兩岸一家親的概念,但是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我不覺得說我拍一個台灣人一個中國人,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可以是好朋友,我們可以是願意去互相理解的好朋友,然後我們有沒有可能,去互相的接受彼此,然後去互相的接受彼此,然後去一起努力一些什麼,這是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我不喜歡中國但我不用討厭中國人,這是我想要傳達的一件事情。

轉自新唐人電視台

責任編輯:李世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