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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鼠」與我

斐淑與我從小便是非常要好的閨密、好友。我倆總是稱兄道弟。(123RF)
斐淑與我從小便是非常要好的閨密、好友。我倆總是稱兄道弟。(123RF)

文/柚
有道是「物以類聚」,斐淑與我的緣分,肯定是因此促成的。

斐淑與我從小便是非常要好的閨密、好友。我倆總是稱兄道弟。記得小六時和她同班,一天中午放學時,我們不約而同地各推著一輛腳踏車走出校門口,這時,只見教某某課的某男老師也在人群中,我和斐淑互望一眼,便湊在一起商量著:這傢伙色瞇瞇的,越看越討厭;咱們寫封信去訓他一番;於是現場掏出紙筆,你一句我一句地擬了稿,事後曾否寄出已忘,然而當下是造了「口業」了,至今回憶起那時的幼稚舉措,還真想挖個地洞往裡鑽。

「雅號」由來

初一(國一,當時叫初級中學而非國中)時,我們又同班,斐淑性情活潑、開朗、人緣奇佳。

一次國文課中,江蘇籍的老先生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斐淑也在位置上與鄰座聊得旁若無人,春風滿面;這時,只見老學究抬起右手把老花鏡推至鼻梁下方,斜眼翻白,瞪向斐淑,並操起鄉音低吼一聲:「網肥鼠!」(斐淑姓王),斐淑是否當即改「邪」歸「正」,已無印象,可喜的是老學究當眾賜她「過街佬」的封號,可讓大爺我逮著「小辮子」了!心想:妙哉!今後就算把這小妮子「揍扁」!也是「理直氣壯」啦!

以「整人」為樂

記不得是初二或初三的某天夜晚,約七、八點左右,斐淑騎著一輛摩托車來到家門口大叫:「某某某,咱們去某公園『捉猴』!」(末兩字她以台語發音)「捉猴」?這名詞新鮮!肯定是調皮搗蛋的勾當!

於是興致勃勃地跨上她的後座,不到十分鐘便抵達該公園跑道,極目四望,除去幾盞相距甚遠的路燈之外,周遭一片漆黑,但林立在跑道四周的棵棵高大椰樹卻隱約可辨,心想!哪有什麼「猴」?正狐疑間,只見斐淑打亮車頭燈朝每顆椰樹下方照去,頓時呈現一對對情侶驚慌失措蜷縮在一起的畫面,樂得斐淑咯咯狂笑不已!

原來這就叫「捉猴」!如今回想起來,還真是幹了「缺德」事了,但當時正值輕狂年少,並沒想太多,只覺得好玩。

針鋒相對

高中起,我們就不同校了,之後又各自上了大學,畢業後,各自回居住地任教,她在東、我在北。

一次來信時,這小妮子信封上居然寫著:「王老師寄」的字眼,意謂她老兄乃「本夫子」之「老夫子也」!好大的「雞毛撢子」!爬到爺爺頭上「撒尿」來了,看樣子,不祭出「壓箱寶」來挫挫她的氣焰,這丫頭還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於是回函索性畫隻「小肥鼠」代替稱呼,心想:這小妮子肯定弄不清楚這「雅號」的由來,叫妳「啞子吃黃連——有苦難言!」誰知這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來函立即回敬我一條「魷魚」!(因本爺的小名「柚」與「魷」字同音相近),但她畫成了「八爪」的「章魚」(圓頂禿頭、厚唇、爪上還帶「吸盤」的那種),信中卻魷魚長、魷魚短的叫個不停,於是,「鼠魷大戰」於焉展開,不是肥鼠被捕鼠器夾得吱吱叫,就是魷魚在烤架上被烘得滋滋響,筆下你來我往的,誰也不肯饒了誰,互糗互槓個不亦樂乎!

「糗事」曝光

因父母都已遷居國外,所以斐淑也要出國了。

在這之前,她暫居台北,一次邀我去她住處玩,留我用餐,順便一展廚藝,心想這妮子乃父母之「掌上珠」,也懂得拿鍋鏟?莫非「鐵樹」即將「開花」?中午時,她在流理檯邊向盆中倒入洗潔劑,她說那叫「沙拉脫」,是最新產品,沖入冷水後,泛起大堆白泡沫,我旁觀她大小姐如何洗法。只見她抓起一堆菜葉拋入盆中盪兩下,便速同「泡沫」一併撈起投入熱油鍋中炒了起來。

當時以為那是正確的洗法,所以菜上桌時,不加思索便下箸了,事後一想:那「白花花」的「玩意兒」能「吞」嗎?難不成這小妮子想把大爺俺「殺、拉、拖」了?開個玩笑,其實她也吃了不少,幸虧沒事,否則,接下來只怕得上演「洗手間」爭霸戰囉!

揭開面紗

才出國不久,斐淑就遇見了「白馬王子」,於是,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加上光陰似箭,所以呢!肥鼠轉眼已是「阿嬤」級的人物啦!

閒話至此,想必看倌們對「過姥姥」的「形象」多少有些好奇吧?但可千萬別往「獐頭鼠目」的方向思考喲!因為呀~恰恰相反,人家在學生時代就已是全班公認的:日本早期紅透大半邊天的超級美女,影歌雙棲大明星,美妙的歌喉能把空中的雲雀們嚇得跑光光的「美空雲雀」小姐的「分身」——「小美空雲雀」了呢!(揭密太多,「鼠姥」早晚要過街,不,越洋找本爺算帳,巴結幾句,屆時說不定因而豁免「皮肉」之苦,還能獲她老人家頒贈「天王級馬屁精」獎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