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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飲食之源 揭開古希臘飲食的面紗

為古希臘飲酒器kylix。本器上描繪了酒神戴歐尼修斯,將試圖綁架他的海盜,全部變成海豚。(維基百科)
為古希臘飲酒器kylix。本器上描繪了酒神戴歐尼修斯,將試圖綁架他的海盜,全部變成海豚。(維基百科)

文/陳霆
今天,地中海飲食被認為是最健康的傳統飲食型態之一,具有抗發炎、保護心血管及維持體重的作用。

然而通過對文獻、陶瓶畫、壁畫的研究,以及考古證據中,古希臘食器裡的食物殘渣分析,我們驚訝地發現,數千年前古希臘人的飲食,就跟今天的地中海飲食相當類似,可說是地中海飲食的源頭。

希臘晚宴中,用來摻和酒水的酒器。上頭描繪了勝利女神妮琪Nike,替右側的年輕騎士加冕。(維基百科)希臘晚宴中,用來摻和酒水的酒器。上頭描繪了勝利女神妮琪Nike,替右側的年輕騎士加冕。(維基百科)

對古希臘人來說,肉是節慶的料理。這一希臘飲酒器,上面繪製了正準備屠宰野豬的兩名男子。(維基百科)對古希臘人來說,肉是節慶的料理。這一希臘飲酒器,上面繪製了正準備屠宰野豬的兩名男子。(維基百科)

透過多樣化飲食,我們得以欣賞古希臘人如何在飲食中落實「節制」美德。也可以看到他們如何利用飲食,展現他們對生命的態度,以及對眾神的謳歌。

蜂蜜

蜂蜜自古以來,就是許多古老文明的重要食物,也是種植甘蔗,取得蔗糖以前最主要的甜味劑。傳統上,古希臘人除了食用蜂蜜,還會使用它來治療胃潰瘍、咳嗽、喉嚨痛和耳疾等。蜂蜜甜美的風味與健康益處,讓畢達哥拉斯把它譽為「長壽靈藥」。

古希臘人將蜂蜜稱為「眾神的食物」。(Fotolia)古希臘人將蜂蜜稱為「眾神的食物」。(Fotolia)

在古希臘,貴族間已擁有專業的養蜂人,專門從事蜂房照料與生產蜂蜜。亞里斯多德的自然學著作中,對蜜蜂採蜜的行為,也有豐富的描述。

一項刊登於《國際分子醫學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olecular Medicine)的研究也發現,由於奧林帕斯山是地中海和中歐植物區系的匯合點,是許多物種的棲息地,擁有非常豐富的植物生物多樣性。此處生產的蜂蜜,具有相當高的抗菌能力,有作為替代藥物的潛力。

葡萄酒

葡萄酒是古地中海地區,最受歡迎的飲料。在希臘神話中,葡萄酒是戴歐尼修斯(Dionysus)發明的,他因此成為酒神。酒神慶典時的戲劇比賽,也催生了許多雋永的希臘悲劇。

葡萄酒在古希臘人的飲食中非常重要,通常他們每日都會飲酒。然而,直接飲酒被認為是一種野蠻的行為,他們會將酒摻水再飲用,充分反映了希臘文明中「節制」的精神。

葡萄酒是古地中海地區,最受歡迎的飲料。(Fotolia)葡萄酒是古地中海地區,最受歡迎的飲料。(Fotolia)

飲酒在社交場合中,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正式的晚宴過後,希臘貴族會舉辦「研討會」(symposium),期間會探討許多哲學主題。在研討會上,主持人(symposiarch)將依據會議的嚴肅性,決定酒的濃淡。葡萄酒會在一種巨大的寬口雙耳酒器「Krater」中被調配好,然後由斟酒僕人分送給眾人。如果在富裕人家舉辦,期間還會有舞者、雜技演員和樂師的表演。

根據雅典政治家歐布洛斯(Eubulus)的記載,為維持節制的美德,希臘人在宴飲時,飲酒以三碗為宜。第一碗令人健康,第二碗讓人獲得愛和快樂,第三碗令人擁有好的睡眠。

古希臘人已有優秀的釀酒技術。他們發現,不同的土壤、氣候和藤蔓類型,會生產出不同的葡萄酒。隨著希臘城邦在整個地中海建立殖民地,葡萄酒也被傳播到許多地方。1983年,法國南方海域發現了一艘希臘沉船,其中發現了將近1萬個雙耳瓶(amphoras),總計約7萬9千加侖的葡萄酒。學者們估計,當時的古希臘人每年向高盧等地,運送了近1千萬公升葡萄酒,是重要的貿易商品。

肉品

根據《荷馬史詩》描述,希臘英雄們似乎總是大口吃著烤羊肉或烤豬肉。然而,在古希臘時代,人們其實無法經常吃到肉,只有在節慶或特定日子才會食用。

在古希臘人的餐桌上,魚和海鮮是較常見的動物性蛋白質。這是因為希臘城邦多半臨海而立,使得各種魚類食材,例如:黃鰭金槍魚(yellowfin tuna)、鯡魚(Sprat)、鱸魚(sea bass)和石斑魚(grouper)等,都很常製作成鹽醃魚。其中,鯡魚在古代是很容易取的便宜魚類。此外古希臘人也會食用烏賊(squid)、章魚(octopus)、墨魚(cuttlefish)和明蝦(prawns)等美味的海鮮。

大部分肉類都較難取得,價錢也比較高。其中唯一例外是豬肉,在喜劇作家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的時代,買一頭小豬仔只需要花3個德拉克馬(drachmas),大約相當於一名公務員三天的薪水。不分貴賤,人們常將豬肉做成香腸來食用。

麵包

古希臘人一天主要吃早、晚兩餐,午餐只是簡單的點心。對他們來說,麵包即是一整天的能量來源。

古希臘人早餐常吃大麥麵包沾葡萄酒,加上一些無花果或橄欖。富有的人家,也可能會吃一種由小麥粉、橄欖油、蜂蜜和奶油製成的煎餅。晚餐則是他們飲食中的重頭戲,這時候各種肉品、豆類、起司、蔬果以及麵包都可能躍上餐桌。

古希臘人也發明了磨製麵粉的奧林索斯石磨(Olynthus mill),增進了製粉效率。根據知名喜劇作家「薩摩斯的林西斯」(Lynceus of Samos)的筆記,在西元前400年前左右,雅典已出現了專業的麵包店。當時,希臘總共有數十種不同的麵包,各個城邦也會相互較勁,以擁有最優秀的麵包師傅為榮。除了麵包,當時的人們也會食用扁豆、豌豆、鷹嘴豆和蠶豆等豆類,增加飲食中的營養成分。

當時的希臘人相信,掌管糧食、生命和母性之愛的是農業女神狄蜜特(Demeter),祂給予大地生機,教授人類耕種,同時也象徵了立法與正義。當時,希臘各地都有紀念她的節慶,在慶典裡,人們會向狄蜜特獻上公牛、母牛、豬、水果、蜂巢、果樹等,感謝大地的繁榮昌盛。

蔬菜

對古希臘人而言,新鮮的蔬菜並不便宜,窮人大多只能吃乾蔬菜或者橡實。當時常見的蔬菜,主要有蘿蔔、蘿蔓萵苣(romaine)、水芹(cress)和芝麻葉(arugula)。

圖為油漬橄欖與橄欖枝。(iStock)圖為油漬橄欖與橄欖枝。(iStock)

而蔬菜的食用方式,多是直接煮熟、燉湯或是搗成泥狀,烹調蔬菜所使用的調味料則有橄欖油、醋、香草和一種魚做成的醬汁。而在當時,流行的香草種類很多,主要有香菜(coriander)、蒔蘿(dill)、薄荷(mint)、牛至(oregano)、番紅花(saffron)和麝香草(thyme)。

水果

水果在古希臘的飲食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許多種類的水果,例如:橄欖、無花果、葡萄、李子、蘋果和木瓜等,都是古希臘人生活中經常食用的水果。

營養價值極高的無花果,是古希臘人重要的甜品原料。(Fotolia)營養價值極高的無花果,是古希臘人重要的甜品原料。(Fotolia)

早在古希臘時代,橄欖就是希臘主要的農作物之一。希臘人往往在山谷裡種植穀物,並在山坡上種橄欖和葡萄。醃漬的橄欖是當時重要的開胃菜,橄欖油也常用於烹飪大部分的菜餚。時至今日,橄欖油仍是地中海地區最具代表性的油品。

在西元3世紀初,歷史學家阿特納奧斯(Athenaeus)在著作《智者之宴》(Deipnosophistae)中,描述了一種用無花果和蠶豆製成的甜點。而無花果除了可以作成甜點食用外,乾燥後的無花果也會被當成開胃菜,或者喝酒時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