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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媒:醫療亂象加重紐約疫情

中共肺炎蔓延,紐約成為全美疫情最嚴重的城市。圖為3月28日,空蕩蕩的紐約時代廣場。(KENA BETANCUR/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共肺炎蔓延,紐約成為全美疫情最嚴重的城市。圖為3月28日,空蕩蕩的紐約時代廣場。(KENA BETANCUR/AFP via Getty Images)
【記者賴意晴/編譯】中共肺炎(武漢肺炎)重創美國的指標型都會紐約,許多人認為其「高密度人口」是導致病毒大蔓延主因,然而實際上,很多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並不如紐約這麼嚴重。外媒分析,紐約州及紐約市的防疫措施太慢、醫療資源不足及政策朝令夕改,恐怕是病毒天災下的「人禍」。

中共病毒對紐約州的打擊,要比其他州來的嚴重多了,病毒不僅蔓延在這個美國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摧毀了該地區的經濟。根據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數據,截至6月11日,紐約州的死亡人數為3萬575人,占全球死亡人數的7%和美國死亡人數的27%。《華爾街日報》在同一天回顧了3個月來的疫情發展。

3月1日時,紐約通報了首例確診,但紐約市長白思豪(Bill de Blasio)3月2日的推文還告訴人們可以去電影院,紐約州州長古莫(Andrew Cuomo)也在同日力挺白思豪,對紐約人表示疫情已得到控制。實際上,當天紐約的醫院已湧入大量病患。

直到3月13日,紐約衛生官員才改變他們的態度,終於在會議中表示,紐約的社區感染情況已達到一定程度。兩天後(3月15日),紐約市的確診病例激增到300多例,白思豪才終於宣布關閉學校;而同一時間的加州及俄亥俄州的領導人,早已迅速採取行動遏止病毒蔓延。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數據,加州3月19日宣布封城,當時該州有1,005例確診,同一天紐約州已達到5,704例確診,卻還保持開放狀態。

另外,州政府與市政府之間的分歧源源不斷,造成患者轉院工作複雜。有個例子是,當市政府尋求州政府的幫助,以協助數百名重症病患轉院時,但因為地點問題,紐約州政府衛生部門拒絕了這項要求兩次。

重症患者轉院 致醫院負擔增加

報導指出,「患者轉院不當」是個大問題,當時有逾千名病患因醫院負荷量問題必須轉院,但有醫護指出,有些病人轉院到新醫院的情況,比轉院前更糟,還有些病患甚至無法得知姓名及相關治療資訊。

在隸屬紐約健康醫療總局(NYC Health + Hospitals)的貝爾維尤(Bellevue)醫院,一名醫生說,他在一天晚上,看到了從布魯克林一家醫院轉來了3名病患,他們的狀態都是在抵達的30分鐘內必須實施搶救,而最後這3名病患都死了。

貝爾維尤醫院另一名醫師布齊阿什維利(David Buziashvili)表示,正常情況下,只有狀態穩定的病患會轉院,「一隻腳已踏進棺材的病患」是很少被轉院的。

布齊阿什維利還說,有一次值班,他驚訝地發現有10位新轉來的患者,且幾乎沒有病患資訊。「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對病患來說根本不安全。」他說。

不過,紐約健康醫療總局發言人古茲曼(Stephanie Guzmán)的說法是,該市有11個醫院系統可以為紐約民眾提供高品質的照顧,只有病情最輕微的患者才會轉院,且他們的資訊會建立在集中管理的系統之中。

政府狂買呼吸器 卻沒生命監測儀

報導也指出,醫院與政府部門間的採購計畫沒有妥善協調。儘管政府集中火力購買呼吸器,但醫院並不一定能提供氧氣機、生命監測儀或是透析器等必要設備。

包括艾姆赫斯特醫院(Elmhurst Hospital)的呼吸治療師塔達希爾(Joji Thadathil)及急診醫師梅爾斯(Chad Meyers )等好幾位醫療工作者皆表示,政府提供的呼吸器太老舊,讓許多患者病情惡化,甚至引起併發症。

還有透析器不足的問題。從中國的數據來看,腎衰竭顯然是中共肺炎患者面臨的主要問題。出現腎衰竭或血液中毒,身體無法自行排出毒害物時,病患都需要使用透析器。

林肯健康醫療醫院的急診醫師哈尼(Donya Bani Hani)4月上旬表示,他每一、兩天就看到病患因為透析器問題導致病情惡化或死亡。貝爾維尤醫院的一名醫師則說,在該院加護病房裡,至少有10名病患因為無法及時進行血液透析而死亡;布齊阿什維利也說,他看到一名50多歲的患者因為等不到透析器而死亡。

對於上述狀況,古茲曼表示,沒有病患因為缺乏透析治療而死亡。

醫護人員不足 防護設備不足

報導指出,在3月上旬,病毒襲捲紐約低收入社區之際,州政府及市政府才趕緊動員公私立醫院增設病床及加護病房。醫護人員說,紐約政府和醫院領導層所決定的倉促擴張,是使這場危機惡化的原因。

當醫療空間明顯不足,而必須在大禮堂、教堂之類的空間增加重症病患床位的同時,並沒有同步增加訓練有素的醫護人員。例如,紐約長老教會醫院因空間不足而使用臨時空間,但沒有同步增加醫護人員,造成病床上堆積了用過的針頭、口罩,甚至還會在設備或地上發現尿液和血漬。

醫護短缺也造成收治病患的失誤,有一位家屬打電話詢問他的母親狀況,院方才發現這位女士已在兩天前過世,而這樣的情況在疫情高峰期層出不窮。

此外,報導也發現,確診病患與未感染的病患使用同一空間,導致交叉感染、病毒蔓延。州政府、市政府及醫院高層經常變更醫護人員的隔離、上班準則,普遍也沒有完整的員工保護政策,許多醫院為員工提供的防護設備不足,種種原因導致紐約醫療體系崩潰。

貧窮社區 病毒更易傳播

《紐約時報》5月19日報導,史丹佛大學流行病學家古德曼(Steven Goodman)表示,「人口密度」是在這種流行病之下最棘手的因素,他說:「在人口密集中心,人與人隨時都在互動,病毒自然傳播可以快速擴散。」紐約州州長古莫也將紐約疫情大爆發原因歸咎於「空間封閉性」。

然而,前紐約市衛生局長巴塞特(Mary Travis Bassett)就指出,人口密集不一定會造成疫情蔓延,東亞地區許多高人口密度的城市的疫情就有得到控制。巴塞特說,紐約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人口密度最高的曼哈頓,感染率最低;而人口最稀疏的行政區史塔登島(Staten Island)感染率卻最高。

巴塞特認為,擁擠的住宅、貧窮問題、不同族群的經濟與勞動力參與度,才是感染率上升的因素。她解釋:「並不是城市裡有太多人(造成疫情大流行),而是有太多居民是窮人,尤其許多是黑人、拉丁裔或是亞裔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