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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說話 港人移民潮 前所未有

數據顯示,有能力移民的香港中產人士,已由年初時期的計劃階段,發展到坐言起行的地步。(MIKE CLARKE/AFP/Getty Images)
數據顯示,有能力移民的香港中產人士,已由年初時期的計劃階段,發展到坐言起行的地步。(MIKE CLARKE/AFP/Getty Images)

【記者文樸/綜合報導】過去2年,香港人的移民意願,隨著北京強硬態度升溫而改變。到近期,有能力移民的中產人士,已由年初時期的計劃階段,發展到坐言起行的地步。記者翻查了近期多項統計數據,亦印證了此現象。有正在落實移民計畫的被訪者表示,對香港政治和金融體制,已完全失去信心。

據自由亞洲電台報導,Rocky(化名)說:「原來所謂的《國安法》(《港版國安法》)是用來針對反對聲音,再加上香港的法例越來越像是跟著中國那套走,感覺法治不再存在。我對前景沒太大信心。」

不少中產人士和Rocky一樣,因應香港政局不明朗,在2019年開始已打算移民,並在《港版國安法》實施後迅速做移民準備,包括續領俗稱「BNO」的「英國國民(海外)護照」,申請離岸戶口等。Rocky認為,《港版國安法》立法後,已清楚顯示,現在的法例只為打壓異見聲音。而早前前立法會議員許智峯及其家人銀行戶口遭受凍結一事,更令Rocky對香港長期引以為傲的金融體系完全喪失信心。

Rocky說:「這件事不只是政治問題,將會影響到你的錢。這件事也引發我去申請離岸戶口。其實我很早之前已經申請了離岸戶口,不過一直沒有理會它,而事後也會去做些事情管理戶口。雖然自己不是什麽名人,但我也有這個憂慮。」

香港政局越動盪 港人越希望移民

令部分香港人死心的時間點,就在今年7月《港版國安法》通過前後。自由亞洲電臺記者翻查谷歌搜尋趨勢,發現跟移民有關的關鍵字,例如「移民英國」、「移民臺灣」、「移民澳洲」及「移民加拿大」都成為熱搜;另一組熱門關鍵字則和離岸戶口相關,包括「離岸戶口HSBC」、「離岸戶口渣打」、「離岸戶口Citibank」及「離岸戶口DBS」,以上銀行全是香港外資銀行。

記者還發現,在「移民」這組關鍵字中,所有關鍵字在5月17日至23日期間的搜索率急升,而當時《港版國安法》已納入中共全國人大會議的議程;至於「離岸戶口」這組關鍵字,所有單獨的關鍵字在5月24日至6月6日期間出現上升趨勢,在此期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向國會表明,不再視香港為高度自治,不再保證香港可獲回歸之前的特殊待遇,港股當時亦大幅下跌。

前民主派立法會議員許智峯本月3日宣布流亡後,他和家人的銀行戶口遭到凍結,而「離岸戶口Citibank」的搜尋熱度隨即飆升,甚至超過5月的升幅。

港人移民逃難 已到付諸實行階段

到近幾個月,港人移民逃難的預期不再是計劃階段,更是付諸實行,其中申請簽發「無犯罪記錄證明書」(俗稱「良民證」)是進行移民的最後階段。記者比較警察在2017至2020年簽發「良民證」的數字,發現自反送中運動起,每月平均簽發超過3千個「良民證」,創近年新高。踏入2020年,簽發量因應疫情關係而有所回落,不過《港版國安法》立法後,數字又重拾升軌,由5月的1,711個急升至6月的2,782個,之後維持每月平均簽發2,600個「良民證」。

最貧窮的和最有錢的都走不了

經濟學家羅家聰估計,目前正計劃移民的大部分是中產及中下階層,而「最貧窮的和最有錢的都走不了」,前者是因為資產太少難有出路。他又指出,過去港人開設離岸戶口主要是為了投資考慮,不過通過香港政局不穩,尤其是近日許智峯和他的家人被凍結戶口,相信港人未來移民意願會按照香港時局而改變。

羅家聰說:「最有錢的那些,好像李嘉誠那些人,走的百分比會比較小。但你看到(主要地產商的)二代、三代,大部分是人大政協,他們走不了,他們拿著很多地。所以一定是那一層下面的人才有條件說走。」

學者:港人財產與人身安全有即時危險

香港民意研究所副行政總裁鍾劍華分析,港人在這波移民潮的心態與1997年移民潮有明顯分別,《港版國安法》的實施成為推動港人移民的主要因素,讓他們感到有即時危險。

鍾劍華稱,80、90年代兩次移民潮,主要是港人對回歸沒有信心,但當時香港處於民主化階段,政局是穩定的,但現在政府越來越問責。當時大部分港人抱觀望態度,「可能先安排家人過去,自己在香港賺多一兩年錢」,很多不急於馬上就要走。而現在港人急於準備進行移民安置。

鍾劍華說:「現在走的那些人,一來是為子女升學著想,不想子女被人『洗腦』,也有很多人是對香港政局感到擔心。那種恐慌性比以前強。現在港人不是面對一個大限,而是面對即時危險;所以現在申請移民的數據、申請離岸戶口的數據反映,港人的行動和決心真的會受即時發生的社會事物影響。」他認為,把這波移民潮看為「逃難潮」並不完全錯誤,因為的確有部分港人因為香港政局要淪為外國難民,例如許智峯、梁頌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