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操弄媒體平臺 正在侵蝕、分化民主社會

美國智庫研究顯示，中共利用影響Google、Bing與YouTube等搜尋引擎的演算法，大量推播新疆等議題的官方觀點。國防安全研究院表示，中共透過操弄媒體平臺的演算法，除了對內進行政治動員，對外也正在侵蝕與分化民主社會。

美國智庫「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與「保障民主聯盟」（The Alliance for Securing Democracy）5月公布報告顯示，中共利用Google、Bing與YouTube等搜尋引擎的推薦系統（recommendation system），大量推播關於新疆、新冠肺炎等議題的官方觀點。

該報告研究有三點重要發現，首先在與「新疆」有關的搜尋結果中，中共官媒在各媒體平臺皆有相當高的影響力。在120天的新聞搜尋中，有106天的前十大搜尋結果至少包含一家中共官媒；在YouTube則高達118天得到相同結果。

其次，與陰謀論有關的搜尋結果，往往和中共官媒有關。例如中共所稱「新冠肺炎」的起源地「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為關鍵字搜尋，在120天的前十大搜尋中，與中共官媒有關的影片高達619部。

第三，新聞搜尋（Google News與Bing News）和YouTube搜尋相較於網頁搜尋（Google與Bing），更可能散布中共官媒的資訊。該報告也提到，若加上觀點常與中共官媒一致的外國媒體，中共官媒在搜尋引擎的影響力將更高。

國防部智庫、國防安全研究院近日發布「即時評析」，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政策分析員劉姝廷以〈中共以演算法推進輿論引導〉為題，撰文分析中共如何透過搜尋引擎，搶占全球閱聽眾的視野。

中共致力打造輿論引導推薦系統

劉姝廷表示，中共的輿論引導，除了透過融媒體製作與傳播符合其意識形態的內容，也致力於透過影響演算法，讓閱聽眾於媒體平臺（platisher）搜尋資訊時，得出的「搜尋結果」充斥對中共有利的訊息。

她說，中共企圖透過演算法影響輿論觀點的作法，在其日前的政策文件已見端倪，可見中共因應演算法帶來的挑戰，除了施加規範、分層監管，更賦予其政治任務。

中共於2020年起，展開一系列立法措施，包括要求媒體平臺建立符合規定的推薦模型、媒體平臺的推薦系統精選須符合黨意的內容。

今年3月1日，中共實施《互聯網信息服務演算法推薦管理規定》，明令媒體平臺的資訊服務須符合「主流價值導向」並要「積極傳播正能量」。此前，中共公布《關於加強互聯網信息服務算法綜合治理的指導意見》，強調媒體平臺須承擔演算法推薦服務的自我審查責任。

劉姝廷分析，這顯示中共意識到網路時代演算法在資訊傳遞的重要性，並逐步掌控媒體平臺的推薦系統以引導民意。

至於具體做法方面，劉姝廷說，中共將境內媒體平臺收編為輿論引導推薦系統的協力者。例如規定新聞網站的首頁、網頁彈出式視窗及重要新聞資訊內容頁面，要加強弘揚習近平思想。

她說，中共還要求網站搜尋引擎的網址導航服務、瀏覽器服務、聯想詞與榜單，要展示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亮點；規範影音平臺的首頁、發現與精選，呈現有助於提高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的內容。

研究顯示，中共利用抖音的演算法推薦服務，達到官方宣傳的目的。該研究於2020年3月至6月間，檢視推薦系統得出的「抖音熱榜」上5萬813部影音，有42.5%為中共官方帳號所發布，一般民眾的影音僅右「抖音熱榜」的30.8%。

研究提到，中共官方帳號透過發布篇幅短小、色彩鮮豔的影音，甚至以大半非宣傳性的內容，與其他帳號競爭網路流量，吸引中國民眾的眼球。突顯在擁有演算法監管權力的絕對優勢下，中共持續精進操作技巧。

劉姝廷表示，中共為爭奪國際輿論主導權，著眼於演算法的操縱權力，除了動用國家資源擴大正面宣傳，在網路空間發布源源不絕、口徑一致的官方觀點，搶占最新與熱門的搜尋排行。

此外，中共還加強曝光帶有政治目的不實資訊與誤導內容。劉姝廷說，中共為抗衡國際社會對新疆人權的批評，透過「機器人流量詐騙」（bot fraud）手法，規避YouTube對不正常播放次數的審查制度，在假新聞網站與網路論壇上，重複播放並分享新疆的宣傳影片，以累積觀看次數，從而增加該影片的能見度，使閱聽眾暴露在被中共操弄的「真實」中。

演算法被控制 易遭操弄情緒與對立

劉姝廷認為，在「後真相」（post-truth）的時代，中共已意識到情緒往往比客觀的事實更能影響輿論。中共為主導輿論，鞏固執政地位，一方面要求媒體平臺將「正能量」宣傳編入演算法推薦系統的設計中，並規範媒體平臺要註冊其演算法。

她表示，另一方面，中共利用對外樹立的戰狼作風、輸出的挑釁言論，甚至是刻意的造假訊息，透過隱藏在媒體平臺推薦系統的演算法，激化中國民眾的愛國情緒。

她以俄烏戰爭為例，中共外交官、官媒及其境內的媒體平臺，集體散布美國支持成立烏克蘭生物實驗室的陰謀論，並登上了微博的熱搜，引發中國社會的反美情緒。

劉姝廷表示，在「講好中國故事」之外，中共煽動性與情緒化的資訊操弄，正蔓延自由的國際網路空間，侵蝕與分化民主社會。且關於臉書（Facebook）的研究顯示，臉書刻意透過演算法使平臺充斥暴力、造假的內容，散播負面情緒，從而吸引更多使用者的注意，以增加平臺的競爭力與廣告收入。

她表示，在中共的政治意圖與平臺的商業營利加乘下，演算法將是中共對外操弄情緒、製造對立的輿論引導利器，這意味著當中共愈能夠掌控演算法，將愈加劇威權國家對民主社會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