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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最短對聯 為何如此耐人尋味

濁世清蓮。(明慧網)
濁世清蓮。(明慧網)

文/黃淮
「對聯」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瑰寶。對聯的形式多樣,字數可長可短。長的有幾百字,甚至上千字,短的只有幾個字。除了對仗和平仄要求外,一副好的對聯常常言簡意深,耐人尋味。被人們公認為最短的一副對聯,就具有這樣的特點。

只有四個字的對聯

相傳,明成祖朱棣一日閒來無事,就給大才子解縉出了個上聯,考考他。上聯只有兩個字:色難。解縉聽完之後隨即回答道:容易。明成祖沒想到解縉已對出來下聯,等了一會兒沒見動靜,就追問解縉:既然容易,就說出下聯來吧?解縉連忙解釋道:我剛才說的「容易」就是下聯。朱棣這才恍然大悟,覺得解縉對的下聯很妙,色對容,難對易,非常工整。

那麼這副只有四個字的對聯,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上聯「色難」一語,出自《論語‧為政第二》:「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大意是,孔夫子的學生子夏問孔夫子什麼是孝,孔夫子回答說:兒女侍奉父母時,經常保持著和顏悅色,是一件很難的事。幫父母做一些事,或給他們一些好吃的酒菜,就能說是盡孝了嗎?顯然,上聯涉及孝的問題。

而下聯「容易」一語,除了輕易、不困難的意思,「容」字,還指人的面容或表情,「易」則有改變的意思。人可以通過妝扮輕易改變面容,也常因內外在因素影響,不由自主就轉換了表情,譬如,人們常會說:怎麼一不順心就變臉,使性子。且「容易」一語,看似平常,實際上也有出處。這也是對對子的一個要求,即上聯中有出處的字詞,下聯中相對應的也應有出處。

漢武帝時,東方朔在其〈非有先生論〉的賦中說,「於戲!可乎哉!可乎哉!談何容易!……今則不然,反以為誹謗君之行,無人臣之禮,果紛然傷於身,蒙不幸之名,戮及先人,為天下笑,故曰談何容易!」大意是,作為臣子向君王直言切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弄不好,還有生命危險。那麼,這個下聯涉及忠的問題。

為什麼孔夫子會說,在侍候父母時,能經常保持和顏悅色是一件很難的事呢?

 (劉錫銅提供) 孔子認為真正的孝順要達到精神層面,發自內心的真誠關懷和敬意,才能隨時保有和顏悅色,這才叫孝順。(劉錫銅提供)

一般人或許以為,平時能服其勞或只提供物質奉養就可以了。孔子認為真正的孝順要達到精神層面,發自內心的真誠關懷和敬意,才能隨時保有和顏悅色,這才叫孝順。孔夫子的回答對後人提出了一個忠告,所謂的「色難」乃是心難。侍奉父母重在用心。除了在物質上使父母感到滿足之外,精神上也應讓他們感到安適,才是真誠的孝行。

傳統文化中的孝道

在幾千年的中國歷史長河中,感人的孝行故事數不勝數。古代二十四孝的故事,代表了歷代二十四個孝子(女)從不同角度、不同環境、不同遭遇行孝的典型故事,都是人子赤忱之心以行孝的故事。

二十四孝的故事中有一個「戲彩娛親」的故事。周朝的時候,有個叫「老萊子」的人,生性孝順,奉養父母,可謂盡心盡力。他自己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平時為了使父母開心,會特意穿著各種花俏的衣服,學著孩童的模樣,在父母親身旁忘情戲耍。有時,他會挑上兩桶水到堂上來,故意摔倒在地上,那兩桶水也翻倒在地,把他的衣服弄得水淋淋的。這時,他就會學著小孩子的樣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逗得他的父母哈哈大笑!

中國有一個「老小孩」的說法,說的是年歲大的老人性格就會像小孩子一樣,天真,任性,總是喜歡別人哄著來。這個故事中的老萊子善體親心,對其父母和顏悅色,還做到了讓他的父母平時也笑逐顏開,他對其父母的純孝真正發自他的內心。

在中華傳統文化中,孝是做人的根本,體現在很多方面。比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父母在,不遠遊」,又如,「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父母親在世時,讓他們感到光榮,以及父母過世後對他們的敬重。擴及在家庭之外,孝道的積極表現為「報效國家」,貫穿於生命各個層面,將會帶來社會諧和,人心的安寧。也就成為重要的傳統價值理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