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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界傳奇杜元坤 一生為人的「給予者」

杜元坤與護理人員及到義大醫院學習的研究員合影。(杜元坤提供)
杜元坤與護理人員及到義大醫院學習的研究員合影。(杜元坤提供)

文/記者葉如茵
全才醫師杜元坤,被學生及後輩封為「外星人」,因為他開刀開到半夜也不累,除了本業外,還會拉小提琴、打橄欖球,這一靜一動在他身上達到完美平衡。杜元坤的斜槓人生,好像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杜元坤與年輕人在雨中打橄欖球。(杜元坤提供)杜元坤與年輕人在雨中打橄欖球。(杜元坤提供)

在接受《大紀元時報》採訪時,杜元坤說,音樂是他的最愛,打橄欖球是紓壓方式,而當醫生是最讓他「樂在其中」的工作,在不同的領域總是瘋狂的投入,享受著其中的樂趣,也耕耘出一定的成果。

杜元坤舉辦「元坤盃」7人制大專橄欖球獎金賽。(杜元坤提供)杜元坤舉辦「元坤盃」7人制大專橄欖球獎金賽。(杜元坤提供)

日前,杜元坤受邀國際扶輪做了一場專題演講,演講中,他提及了自己的人生觀與大家分享,期盼大家一起凝聚善的力量,共同為世界創造希望。

杜元坤應邀為扶輪社友做專題演講,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國際扶輪3501地區提供)杜元坤應邀為扶輪社友做專題演講,分享自己的生命故事。(國際扶輪3501地區提供)

杜元坤說:「沒有人願意成為失敗者(loser),大多數人都希望成為贏家(winner)。然而,除了成為贏家之外,我們還可以試著做一個給予者(giver),奉獻自己的財富與智慧給需要的人。」

慈悲為人、當個給予者而不只是勝利者,可以說是杜元坤最重要的人生觀。

瘋狂開刀手

高雄義大醫院院長杜元坤原本是骨科醫師,當年因有感於西醫分科制度僵化,求助不同科醫師對救治病人緩不濟急,於是決定自己跨領域來做,挑戰不可能的任務。

如今,他成為享譽國際的神經顯微及臂神經叢重建手術權威,行醫三十多年來,創下一年開千臺刀的世界紀錄。醫界形容他是「瘋狂開刀手」,可是他卻是專治大家認為沒有希望的病患,挑戰高難度醫學領域,所發明的25種「杜氏刀法」獨步全球。

杜元坤發明的「杜氏刀法」獨步全球,圖為手術進行中。(杜元坤提供)杜元坤發明的「杜氏刀法」獨步全球,圖為手術進行中。(杜元坤提供)

「杜氏刀法」有申請專利,但他笑稱是「有專,無利」,為造福病患,他到處去演講推廣,並受邀到全球五大洲、27個國家示範教學。他幽默的說,希望未來「杜『氏』刀法」可以改名為「杜『式』刀法」,變成公共財。他希望能在開刀的過程中傳承技術,讓這門獨創的開刀技術後繼有人。

住院院長

杜元坤以醫院為家,在院長辦公室設有一間小套房,只擺一張單人床,他幾乎全年無休的整年留守在醫院,只有到了除夕才回家過年、發紅包,因長年住在醫院,同仁送他一個外號叫「住院院長」。

他視病如親讓很多病患暱稱他「院長爸爸」,現在更升格為「院長爺爺」了。說起「院長爺爺」,剛開始可不是像「肯德基爺爺」那樣笑呵呵的,可能是源於父親身教的關係,他的父親是很有名又有愛心的律師,常幫助經濟弱勢家庭打官司,維護他們的權利,但是父親的脾氣不好,對委託人講話很衝,大家都說父親是「刀子口豆腐心」不會在意,只對父親的幫助心存感激。

杜元坤遺傳到父親的壞脾氣。有一次,有位從臺大轉診過來的女病人家屬對他說:「杜醫師,你救了我女兒,我真的打從心底感謝你,但是『感謝』兩個字我卻說不出口。」杜元坤一開始誤以為這位家屬的意思是「感謝在心裡,語言無法形容」。但家屬接著卻說:「您的醫術雖然很好,但是每次都用罵人的口氣說話,對我女兒的態度很不好,所以我說不出謝謝您的話。」

家屬這樣的表白讓杜元坤覺得很羞愧,於是省思:既然有了豆腐般柔軟的心,為何是刀子般鋒利的語言,而不能「口吐蓮花」呢?他悟到:「做得再多,如果不修口,就會功虧一簣。」從此他改變自己的言行,同事和家屬都感受到他變得和藹可親了。

有感於離島醫療資源的不足,杜元坤也長期協助澎湖的醫療工作,於是他又多了一個「候鳥醫師」的封號。目前也致力於澎湖惠民醫院的重建計畫。

「做好事像刮鬍子」

杜元坤生活簡樸,出門開國產車,穿舊衣、舊鞋毫不在意,忙到沒空吃飯,簡單泡杯奶茶當作午餐,每天只睡4~5小時。愛迪生的名言「死後可以長眠,生前何必多睡」成了他的座右銘,別人看他過得很辛苦,殊不知他是樂在其中。

杜元坤說,看到被幫助的人開心的笑容,就是一面最好的鏡子,「做好事就像刮鬍子,要天天很自然的成為習慣,久沒刮就會覺得面目可憎。」

30年前他還在念書的時候,讀到《德雷莎修女傳》裡面一句話,對他的影響很大——「真正的奉獻是割自己的給別人,而不是把多餘的給人,把多餘的給人只是施捨而已。」

於是,他下定志願每月將自己薪水的一半捐出,第一次當主治醫師的第一個月薪水27萬元,他捐出了13.5萬元,成了累積善款的開頭。每個月固定捐出薪水的一半做公益,30年來從不間斷,即使在自己經濟最困難,面對父親遺留下的九千萬元債務時,他助人的善心依然堅定不移,至今捐款的累積金額已達2億元。

音樂改寫生命篇章

音樂是杜元坤的最愛,他從三歲開始學小提琴,大學考上師大音樂系,但父親希望他從醫比較有前途,他只好重考,考上了臺北醫學院。

在踏進校園的第一天,就被北醫活潑多元的校風吸引,不僅報名參加橄欖球社,更創立了管弦樂團當上指揮。有時白天比賽橄欖球,賽後擦乾汗、換件衣服,直奔中山堂,搖身一變成了舞臺上的小提琴手,每天的歡笑與汗水就是杜元坤想要的人生。

當了醫生之後,杜元坤也將音樂帶入醫院,舉辦多場音樂會,用音樂帶給病人快樂、撫慰人心。他說,拉小提琴能讓自己做顯微手術的手指頭更靈活,更能幫助缺指症和自閉症的孩子找到自信。每當小小提琴手回醫院看院長,一起合奏小提琴,是最美好的時光!

音樂是杜元坤的最愛,他認為拉小提琴對手指頭的靈活度很有幫助。(杜元坤提供)杜元坤認為拉小提琴對手指頭的靈活度很有幫助。(杜元坤提供)

醫療與人息息相關,他說音樂何嘗不是如此,從出生的《搖籃曲》到青春的《舞曲》,結婚的《進行曲》,到面對事業挑戰的《交響曲》,步入老年的《回憶曲》,走到人生最後一步的《安魂曲》,一首又一首的音樂貫穿整個人生。

人生其實就是由音樂串成的一場大戲,希望我們都是創造音樂的大師,杜元坤常與同仁和學生共勉:「但願常懷慈善之心,為自己也為服務的病人改寫生命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