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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逸事:自然而然 灑落人間的慈悲

明 文徵明《倣趙伯驌後赤壁圖》(局部),描繪蘇軾與二友人攜酒遊赤壁。(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明 文徵明《倣趙伯驌後赤壁圖》(局部),描繪蘇軾與二友人攜酒遊赤壁。(國立故宮博物院提供)

文/容乃加
蘇東坡(蘇軾)以文學聞名,儘管他大半生仕途坎坷,而他為官愛民無私的心與付出則從未減損,在史書上多見記載。

蘇東坡的好展現在方方面面,以下,我們從他留下的逸事,更能貼近他自然而然灑落人間的慈悲,感受他的仁心自然溢出的甘露與詼諧的清泉。

一併解除討債與欠債人之苦

東坡先生任職錢塘首日,有人前來申訴,說有人欠了自己二萬錢的綾絹錢不還。東坡先生召來被告詢問,那人解釋:「我家是做扇子的。偏逢父親過世,又從春天以來連日陰雨、天氣寒冷,扇子賣不出去,以致至此田地,並非故意賴帳。」

木與石是蘇軾喜愛入畫的題材。圖為蘇軾傳世真跡《木石圖》又稱《枯木怪石圖》。木與石是蘇軾喜愛入畫的題材。圖為蘇軾傳世真跡《木石圖》又稱《枯木怪石圖》。(攝影/記者宋碧龍)

東坡先生聽後,溫和的說:「你先把做好的扇子拿來,我替你開市。」不久,那人送來白絹團扇。東坡先生從中取出二十支,提筆於扇面揮毫,筆勢如飛,行書、草書婉轉流瀉扇面上,接著又畫上枯木、竹石等,片刻便完成畫扇。

他將扇子交還那人,語氣堅定的說:「快出去還債吧!」那人抱著扇子,感激涕零的離開。剛走出府門,便有好事者以千錢爭購一扇,二十支扇子瞬間售罄。後來趕到的人買不到,連連懊悔。

負債人因此得以清償所有欠款,整個郡城都讚歎不已,甚至有人感動落淚。東坡先生不僅判案,還悉心為人解難,讓人見識到他為官的仁心與風雅「治政」的慈悲。

明 文徵明《倣趙伯驌後赤壁圖》局部,描繪蘇軾與二友人攜酒遊赤壁。明 文徵明《倣趙伯驌後赤壁圖》局部,描繪蘇軾與二友人攜酒遊赤壁。(公共領域)
蘇軾像,元 趙孟頫(西元1254~1322年)繪。蘇軾像,元 趙孟頫(西元1254~1322年)繪。(公共領域)

仁心寬厚幫人解困

東坡先生出任錢塘太守,剛開始視事不久,都商稅務官押到一名匿稅人前來。此人是個文士,來自南劍州的鄉貢進士吳味道。他有兩大卷包裹,用了東坡先生名銜要寄到京師蘇侍郎宅。沒想到東坡本人就在此地,顯然是冒名造假!

東坡先生詢問他包裹中究竟是何物?吳味道驚恐畏縮向前回答說:「味道今年秋天僥倖中得鄉試,鄉人們集資買禮物為我赴京送別,以百貫錢購得建陽小紗二百匹。但一路所經之地皆需抽稅,恐怕到了京都時所剩不到一半。我心想如今世上最有聲望、最愛才的唯有蘇內翰(朝中翰林,即蘇軾)與蘇侍郎(即蘇轍),即使事敗,料想也能得到通融。於是來此冒用東坡先生臺銜封寄,不料先生已臨鎮此地,我的罪行明現,罪責難逃,懇請您寬恕。」

東坡先生聽罷,端詳包裹上的字,笑著喚來掌管簽奏文書的書吏,命其拆去原封,然後詳細更正名銜,重新以己名封寄至東京竹竿巷蘇侍郎(弟弟子由)宅。並親筆寫了一封給子由的信,給吳味道看了讓他帶去,笑著說道:「這回先生可是要一步登天了吧,等明年你高中得意時,記得回來惠顧!」

吳味道又驚又感激,再三叩謝。次年他果然高中進士,寄信來殷勤致謝,言語懇切且有不少自我警策之語。東坡甚喜,留他款待數日,為他送行。

蘇軾待人寬厚柔軟,處事智慧圓融,他不姑息欺騙,又能體會人的困難,處處為人解難,還以詼諧幽默化解尬人的場面,真仁人君子也!

(資料來源:《春渚紀聞‧卷六東坡事實》)◇

明 文徵明《倣趙伯驌後赤壁圖》局部,描繪蘇軾與二友人攜酒遊赤壁。明 文徵明《倣趙伯驌後赤壁圖》局部,描繪蘇軾與二友人攜酒遊赤壁。(公共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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