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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國王路德維希二世與夢幻城堡

  新天鵝堡的建造者路德維希二世生於18458 25日,於1864年僅十八歲時便登基王位,成了德國巴伐利亞國王。兩年後,他的叔叔普魯士王子發動了所謂的「德國戰爭」,兼併了巴伐利亞與奧地利,成為政權的真正掌控者。

  淪為傀儡的路德維希二世原本就不好政治,從小有著詩人、藝術家、夢想家的特質,愛好自由、隔絕、孤獨與美好的事物。他畢生花了大量皇室資金建蓋夢幻城堡,除了新天鵝堡以外,還有基姆湖畔的基姆宮(Schloss Herrenchiemsee)和林德霍夫宮(Linderhof)。

  他特別愛好中古世紀浪漫風格與歌劇,於是邀請劇院畫家和舞台佈置者畫新城堡的建築草稿,據此草稿在1869年開始在荒廢的天鵝堡舊址動工,費時十七年,這就是新天鵝堡會被稱為新天鵝堡的原因。雖然路德維希二世長大的黃色城堡,也就是其父母的城堡,我們普遍翻譯稱為「舊天鵝堡」,但其德文原名Hohenschwangau其實意指「高天鵝宮」。

  歷史上「不愛江山、只愛美人」的君王很多,譬如最為人知的英國溫莎公爵,但是路德維希二世卻「不愛江山、不愛美人、只愛藝術」。雖然他曾與奧地利女王西西(Sisy)的妹妹索菲亞(Sophia)訂過婚,卻在婚禮前莫名其妙的被取消了,史上對取消原因與提議人多有爭議,尚無定論。

  路德維希二世熱愛歌劇,尤其崇拜華格納,從新天鵝堡內部的裝飾與畫作多數取材於歌劇的故事情節可見一斑。他不但在資金上大力資助窮途末路的藝術家,華格納更曾是新天鵝堡的嘉賓,並多次為國王上演最新創作劇。路德維希二世有個在慕尼黑建造大型歌劇院,並舉行盛大歌劇節慶的夢想,只可惜並未實踐。現今拜洛伊特(Bayreuth) 每年一度的歌劇節,相較於他的夢想與規劃成了寒酸的歌劇節。

  因為國王對金錢脫離現實的運用,造成銀行界威脅將收回他所有的財產。在這些衝突下,1886612日夜晚幾位醫生驅車直入新天鵝堡,宣佈路德維希二世犯有瘋狂症,半強迫性的「請」路德維希二世移居到伯格宮(Berg Palace)接受治療。第二天,路德維希二世被發現與心理醫生Van Gudden一起溺死在伯格宮附近的史坦貝爾湖(Lake Starnberg),至今他們的死因還是個謎。

  路德維希二世以41歲英年逝世時,新天鵝堡還是個未完成的夢幻,而他自己生前也只在半完成的新天鵝堡裡住過幾十天而已。究竟路德維希二世真是在瘋狂狀態下,殺死醫生並負罪自殺嗎? 還是兩人雙雙發生意外呢?會不會有他殺的可能性呢?疑點成了訪客們讚歎新天鵝堡的夢幻美景之外,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普魯士王子相對於路德維希二世,是當時人民景仰的執政者,因為他打贏戰爭,積極經營經濟與科學的發展;路德維希二世被評為浪費與瘋狂,可是他所留下的不朽建築藝術,至今仍吸引世界各地觀光客的眼光。以新天鵝堡而言,至今已經吸引了5,000萬人次的訪客,當地的居民們大多經營旅館、飯店或紀念品商店。每年夏天為新天鵝堡而來的觀光客大批湧入,不可不說是深深造福了當地的人民。

  路德維希二世的藝術家特質,理想而不實際,一般的德國人民對他的評價負面多於正面。對人民與當時掌權的政府而言,路德維希二世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敗家國王。可是,當年的人們豈能理解,沒有他,拜洛伊特(Bayreuth)這個小城怎能舉世聞名呢? 哪來這一年一度官宦雲集的德國歌劇節呢?還有代表世人童話夢想的童話城堡--新天鵝堡呢?

  如果華格納沒有得到路德維希二世的經濟支援,後代的我們如何能享有豐富經典的華格納歌劇呢?如果沒有路德維希二世對美與藝術毫不妥協的堅持,今天的我們又如何保有童話城堡的幻想空間呢?

  人的好與壞、善與惡,標準究竟在哪裏呢? 有沒有一個永恆的、普世可依循的定理,一個不因時間流逝、不隨地域變遷、不受外力影響的真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