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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真博士話中藥】千金易得 「牛黃」難求

牛黃是指牛科動物家牛、黃牛或水牛的膽囊結石。(維基百科)
牛黃是指牛科動物家牛、黃牛或水牛的膽囊結石。(維基百科)

文/陳大真
「牛之黃,牛之病也。故有黃之牛,多病而易死。諸獸皆有黃,人之病黃者亦然。因其病在心及肝膽之間,凝結成黃,故還能治心及肝膽之病。……按《宋史》云:『宗澤知萊州,使者取牛黃。』澤云:『方春疫癘,牛飲其毒則結為黃。』今和氣流行,牛無黃矣。觀此,則黃為牛病,尤可徵矣。」——明 李時珍《本草綱目·獸部第五十卷·獸》

上述文章說明,牛黃乃產生於病牛之中,各種動物都可能有,人也可能會產生而得黃,接著又說明牛黃產生的原因和生存環境有一定的關係。

依據《臺灣中藥典》第四版記載牛黃(https://reurl.cc/eOv9bM)為牛科動物Bos taurus domesticus Gmelin乾燥之膽結石。宰牛時,如發現有牛黃,即濾去膽汁,將牛黃取出,除去外部薄膜將之陰乾,稱之「天然牛黃」。而本品所含膽紅素(Bilirubin)不得少於25.0%。

◎ 中醫的丑寶

由於牛為十二時辰中屬「丑」,因此又名為「丑黃」、「丑寶」,又因為主要來源為肝膽等處之結石,因此又稱為「膽黃」、「肝黃」。通常以粒完整、棕黃色、質地鬆脆、斷面層紋清晰而細膩者為佳。

《臺灣中藥典》中記載其味甘、苦且性涼,歸心、肝經,主要有清心豁痰,開竅醒神,清肝解毒,熄風止痙之功效,由此可見其藥效的特殊性。

歷年來取得就非常不易,唐代《新修本草·卷第十五·獸上》中記載:「今人多皆就膽中得之爾。多出梁、益,一子如雞子黃大相重疊,藥中之貴,莫復過此。一子起二三分,好者直五六千至一萬也。世人多假作,甚相似,唯以磨爪甲舐拭不脫者。是真之。」

假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假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 掛甲 可辨別真偽

由此可見在唐朝的量就非常的少,又因為價格昂貴,並且有所謂的作假,其辨識方式就是牛黃水液體可使指甲染黃,且不易脫落,現代稱之為「掛甲」。

質地:其酥脆易碎,要能用指甲可以輕易刮下粉末。

層紋:需要切開看,牛黃從外到裡,都是由眾多細密的層紋組成,每層極薄,各層緊密而清晰,層層之間有黃色極細線,每隔幾層有一條黑色線。

掛甲:用牛黃在溼指甲上抹幾下,就會留下黃色痕跡,過5秒鐘左右指甲乾了,黃色痕跡擦不去洗不掉是其重要辨識項目。最後如烏金衣、聞之和嘗之的氣味等都是鑑別要點。

◎ 牛黃分3種類

目前中藥牛黃的種類分為天然牛黃、人工牛黃和培育牛黃,天然牛黃市場比較稀缺,價格比較昂貴。接下來看看,三種牛黃有何差異性。

南美牛黃:斜開斷面有白斑。(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南美牛黃:斜開斷面有白斑。(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阿根廷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阿根廷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天然牛黃:來自於牛的膽囊結石,一般健康的牛隻是無法得到的,日本在1970年代做的牛隻普查統計,全國牛隻約只有千分之二能夠產生牛黃,而中國地區也只有千分之六到二十的牛隻可以取得牛黃,由此可見其稀有。因此之後才有「人工牛黃」或是「培植牛黃」等不同產出的方式。

南非牛黃:外部平滑光亮。(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南非牛黃:外部平滑光亮。(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印度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印度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天然牛黃主要產於河北、新疆、四川、青海、西藏、河南、甘肅、陝西等地。另外在世界各地如印度、加拿大、阿根廷、烏拉圭等地也都有生產。臺灣目前常見的主要來自南美洲國家所生產。

現今常見的牛黃可分為蛋黃,其成黃色或棕黃色,細膩而略有些光澤,有些表面掛有黑色光亮的薄膜,習稱「烏金衣」表面粗糙,或疣狀突起,或有龜裂紋。

斷面黃色,通常可見緊密而細膩的同心層紋,有的夾有白心。聞之氣清香,嘗之味微苦而後甘,且有清涼感,嚼之易碎不黏牙。

另一種為管黃,外觀多呈短管狀或破碎成塊片,大小不一。表面棕褐色,粗糙,有隆起的小疙瘩,亦有明顯裂紋。斷面中心呈黑褐色或中空,外周有層紋,多為褐色。

人工牛黃:是由日本學者依據天然牛黃的成分去定量。多由牛膽或豬膽的膽紅素、膽固醇、膽酸鹽、卵磷脂、脂肪,以及一些含有鈣、鎂、鐵等無機鹽,因此依照相同比例混合而成。

多呈土黃色、疏鬆的粉末,製成不規則球形或方形,其水溶液亦能「掛甲」,聞之氣微清香而略腥,嘗之味微苦但入口無涼感。

培育牛黃:是先在牛隻膽囊內植入一人工核心,再控制牛隻生理結構以誘發牛隻的膽結石病變,最後再以手術取出牛黃而得,由上可知其來源和製造有所不同。

通常為不規則塊片或粉末狀,顏色為棕黃或黃褐。質地較疏鬆,間有少量灰白色疏鬆狀物和烏黑硬塊狀物,聞之氣微腥,嘗之味微苦而後甘,並有清涼感。

人工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人工牛黃。(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人工牛黃近照。(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人工牛黃近照。(張賢哲教授《河洛藥典》提供)

◎ 常見偽造品

1.駱駝科動物雙峰駝的膽囊結石為駱駝黃,通常個大,質地粗糙,無光澤,嘗之味鹹無清涼味。

2.熊科動物黑熊的膽囊結石為熊膽黃,斷面無明顯層紋,且無牛膽氣味。

3.豬科動物豬的膽囊、膽管及肝管中的乾燥結石。其呈卵形大小不一,表面黃白色、灰黃色或紅黃色。有的中心可見草節,聞之氣微腥臭,嘗之味微苦,微凉,水溼潤無掛甲之現象。

4.黃連、大黃及薑黃粉末,加蛋黃、膽汁等物偽製而成的黃連大黃加工品,其無光澤,體重,斷面為棕褐色,無層紋。聞之無清香,嘗之味苦,嚼之黏牙,加水溼潤後,塗指甲色易擦掉,因此無透甲之現象。

5.馬鈴薯塊加工品,通常表面烏黑色,粗糙,有裂紋,斷面有加工成的同心層紋,聞之氣微腥,不掛甲之現象,顯微鏡下可見大量澱粉粒。

牛黃為高貴之藥材,選購時要特別小心,臺灣政府相關單位在藥典中訂定重金屬砷、鎘、汞、鉛之限量標準之外,還訂定其二氧化硫的限量標準,因此民眾可以安心使用。◇

「大眞博士話中藥」之影片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