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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大雅 鄉間古早的甜美滋味 麥芽糖

在台中大雅的淳樸鄉野間,仍保留一項傳統的手藝——純手工天然麥芽糖。每年冬季,尤其十二月隆冬,大雅大林路道路兩旁的小麥種子,才剛開始長出翠綠的幼苗,纖嫩的麥葉密密地鋪蓋著田野……

文、圖/鄧玫玲

擁有多年農作經驗的張景洲先生,等不及春暖花開的季節到來,就開始準備製作今年第一批麥芽糖。張先生以他往年的經驗判斷,台灣的春天越來越溫暖,有時氣溫會飆高,雖然依照傳統,麥芽糖的製作時間,都是選在春天,因為溫暖濕潤的氣候,適合小麥發芽。但今年張先生想突破傳統,就在歲末寒冬,選擇冬陽暖融的日子,著手製作張家第一批麥芽糖。張景洲先生很有自信,他認為小麥芽在發芽的期間是非常脆弱的,容易被病蟲害感染,尤其在溫暖潮濕的春天,小麥芽容易腐敗,小麥一旦在發芽時敗壞就前功盡棄,所以選擇低溫的寒冬,完全是因為台灣特殊的氣候,所做的一個明智的選擇。

  

台中市大雅區小麥文化節活動。(維基百科)

承傳與創新 透亮金黃的祕訣

張景洲先生表示,就因為是低溫發芽,所以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大概要一星期左右。精心挑選的小麥種子一定要清洗乾淨,保持絕對純淨,浸泡六到八小時後瀝乾水分,再放在細的篩盆裡,覆蓋濕布巾。在保溫保濕的狀態下,讓小麥初發嫩芽,催發兩天後,再均勻地散置在粗孔的塑膠培養盒裡,讓這些萌芽的小麥繼續成長茁壯。

麥芽培育盤。

在培養盒裡成長的小麥芽,會在底部發展出雪白細長的根系,毛茸茸的盒底像白色柔軟的毛毯;但在塑膠盒裡慢慢抽長的小麥芽,卻一根根鮮黃挺拔地往上竄高;一根根像針氈密密地占滿整個方盒,展現小麥初生的旺盛生命力,因此,在小麥生命最強盛的時刻,就是小麥芽糖製作的最佳時機。

小麥芽在培養盤中成長,從種子到長成約需一星期。

培養盤底下麥芽細長的叢根。

這些初生茁壯的小麥芽飽含著非常可貴的酵素,是製作麥芽糖最偉大的功臣。如果沒有這些酵素,接下來的製作將會功敗垂成。張景洲先生特別說明他的處理過程,他會再次清洗小麥芽株,把腐爛發霉的部分完全清除掉,並且把麥粒中白色的乳漿盡力擠去,除去這些不必要的蛋白質,才能保證酵素的轉化成功。

麥芽糖製作之前必須把根部腐爛的部分清洗乾淨。

接下來就是最艱苦的時刻,要先蒸煮好一定比例的糯米,一般是一比六。糯米蒸熟後再混合洗淨的小麥芽,趁著糯米溫熱的時候,放置在大鐵鍋裡悶發五到八小時。在悶發的過程中,要保持一定的溫度,放置在傳統的大灶裡就有保溫功效,灶裡的柴火雖已熄滅,但炭火餘灰仍有餘熱,再加上覆蓋著濕布,能保持在溫熱的狀態。鍋中的糯米澱粉遇到小麥芽酵素,就會慢慢轉化,把澱粉中的雙糖轉變成葡萄糖,轉變成功的汁液呈現咖啡色,這些咖啡色透明的汁液,一旦成功就是長期奮鬥的開始。

麥芽以一比六比率和煮熟的糯米混合。

麥芽與糯米在鐵鍋中保溫保濕發酵。

最後的熬煮,就是麥芽糖成功的最後時刻。張景洲家有一口古老的磚灶,用這口大灶慢慢熬煮這鍋轉化成功的汁液,熬煮到濃稠有黏性,滴入水中能結成顆粒,不會散去,就可以宣布大功告成了。

發酵後的麥芽與糯米,經八到十小時的熬煮 精煉出濃稠的麥芽糖。

接下來趁熱裝罐,一罐罐透亮金黃的麥芽糖就保存下來了。這種無任何添加物的麥芽糖,口味特別濃郁香甜,和工廠機器大量製造,或用其他澱粉發酵的產品截然不同。要找尋古法製造的天然麥芽糖,要尋找良善製作的原味麥芽糖,大概只能在台中大雅的鄉野間吧!

麥芽糖製作裝罐完成。

大地的贈禮 魅力新作紅薏仁

大雅冬天的土地不休耕,繼續種植小麥,展現農民的勤奮。但在傳統稻米種植的季節,卻有農民想要另創一片新天地,在大雅的田野間出現一畝畝不像稻米,也不是小麥,長得高大茂密的雜糧作物,結實的穗粒珠聯成串,渾圓飽滿,引起很多民眾好奇的尋問,這究竟是什麼?這就是大雅農民的創意作品——紅薏仁。

成熟結穗的紅薏仁。

其實,在嘉義朴子、彰化二林、都有紅薏仁的種植,但台中大雅紅薏仁的品質是被公認為最好的,紅薏仁也是大雅最特別的雜糧作物,是台中農業改良場研發的「台中三號」,絕對和進口的白薏仁有所不同。在台灣的土地上種植的紅薏仁,有耐旱抗病蟲害特質,可以完全不必使用農藥,只要細心照料,一年可種植二期,在大雅這塊渾然天成的土地上,只要合理化施肥,就能有豐碩的收成。

要碾出食用的紅薏仁之前必須先經陽光曝晒使之乾燥。

一直努力嘗試創新的張景洲先生,向當地農民大力推薦這種不同於小麥、稻米的雜糧作物,種植紅薏仁,絕對是值得發展的一個正確方向。張先生還特別提起,其實整個薏苡仁植株都有藥用成分,在台灣民間療法中,有很多不同的食療效果,要想達到這些傳統的療效,民眾必須食用台灣本土的薏苡實。飄洋過海而來的薏仁,可能已超過新鮮食用的期限;可能已失去豐富的營養價值,所以張景洲先生熱心推薦民眾食用真正台灣本地的紅薏仁,尤其是大雅薏苡仁保留了最營養的薄膜部分,就像糙米有最完整的養分,這才是貨真價實,保存完整的薏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