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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冬專欄】導彈未擊沉市場情緒 就業漸引起縮表擔憂

文/陶冬(瑞士信貸董事總經理)
上週全球市場和財經主流媒體都在關注川習會,川習會的確給風險資產帶來了震撼,不過震撼不是來自中美元首的會談結果,而是晚餐期間川普揮揮手,59枚美國戰斧導彈奔襲了敘利亞軍事目標。全球風險資產價格應聲而泄,石油價格飆升。神奇的是,市場情緒很快恢復正常,美股收復大部失地,全週僅略跌,歐股更有小的斬獲。更神奇的是,美國的就業資料奇差,全月只增加了98K份工作機會;聯準會會議紀要顯示貨幣當局不僅升息,還打算收縮資產負債表、回籠流動性;共和黨議員修改投票規則,強行任命Neil Gorsuch為最高法院大法官,為其他改革法案的立法程式蒙上陰影。4件大事同時發生,尚未能砸趴被無數專家稱之為泡沫的美股,倒真是一個意外。上週美元對歐元略微走低,金價曾一度搶高但最終無以為繼。超級颶風襲擊澳大利亞產地,澳洲焦煤價格暴漲八成有餘。

3月分非農就業增加了98K,為2013年來僅有的4次小於100K的數字之一。前兩個月的就業資料也被下方修正,失業率由4.7%下降到4.5%,時薪上漲0.2%(上月則被上方修正到0.3%)。3月非農資料是失真的,3月12~14日一場暴風雪席捲東北海岸,造成交通、零售、建築暫時停擺,而此恰好發生在資料收集期。當然,美國實體店(尤其是百貨商店)大量裁員也是原因之一。筆者估計扣除氣候因素非農資料應該仍有150K左右的成長,這在完全就業的狀況下已算不俗。影響貨幣委員會決策的未必是3月份的數字,而是「完全就業」這4個字。美國的經濟成長水準、就業水準和利率水準不匹配,貨幣環境正常化還會向前推進,預計今年還會再升息兩次。現在應該問的問題是,聯準會何時縮表?縮表時會不會停止升息。筆者估計如無大意外的話,聯準會可能在今年底或明年上半年開始縮表,縮表所帶來的流動性下降,恐怕比在超低利率環境下升息對市場的影響更大。

大量資金在2016年流出主動型管理股票基金。當年僅有1/3的主動管理型基金得到優於指數的成績,而盯指數的ETF基金的管理費僅有主動管理型基金的1/3~1/5。不僅對沖基金面臨資金贖回,傳統基金也面臨同樣的壓力。某家全球最大基金公司裁減主動型基金經理,試圖開發投資ETF的人工智慧實屬冰山一角,可能預示著整個行業的一次轉型。基金投資中被動型占比越來越大,意味著成份股得到更多的資金,進一步帶升大市。這應該是美股指數不斷走高的緣由之一,對未來其他市場也有參考意義。

川習會在海湖莊園順利結束,雙方如約沒有發布會後共同聲明。在重大問題上有沒有取得突破不得而知,不過從川普所說的「我們與中國的關係已經取得巨大進展(tremendous progress)」來看,兩位領導人的7個小時會面起碼沒有出現對立。這個在筆者看來就是進步。川普在對外關係上的見解,可以明顯分成競選期、上任後的前兩週和之後三個階段。在入主白宮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後,川普政府受到了體制的鉗制,在政策基調上變得相對比較溫和、務實。中國問題在他的諸多執政政策上,迫切性不斷後退,言語上也不那麼咄咄逼人了。川普是商人,為了在談判桌上得到好處會不惜使出各種招數,中美關係也會有各種摩擦,不過最不確定的時間可能已經過去,雙方或許可以在一個共同認可的框架下討論問題了。

本週市場關注葉倫在週一的公開演講。日本銀行總裁黑田東彥的講話也值得關注。加拿大央行會議,應該沒有重大政策變化。(轉載自陶冬博客,以上為個人觀點,並非投資建議或勸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