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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難尋 水果夢幻總是空

文/玫玲
已經2個星期了吧,那一串青綠的香蕉還是翠綠如昔,完全沒有一絲黃熟的跡象,然而更令人不解的是放在水果籃裡的那五顆奇異果,放了快一個月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青澀模樣,我看要等待這些褐毛果轉成柔軟甜美,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這些永不成熟的水果是如何進入我家大門的啊,那都是我到菜市場精挑細選而來的,歡喜地帶著它們進門,擺放在廚房的水果籃裡,想著它們,看著它們,欣喜地等待著果熟味甜的美好日子降臨,誰知常常是一場空?那一串綠蕉與奇異果都是詐騙的現行犯吧?常常在媒體中看到很多被詐騙集團行騙的可憐民眾,他們的哀怨我可以想像,因為我被水果詐騙的次數,數不勝數。

今年夏天的芒果盛產,菜市場裡到處堆滿了紅橙黃綠的芒果,那天禁不起誘惑,買了3個豔紅圓實的愛文,小心翼翼地存放在冰箱裡,想像著它們會多麼甜美可口,就這樣想念了好幾天,直到終於我找到享受甜蜜的時刻,細心的削去美麗外皮,再耐著性子切成小果丁,盛上潔淨餐盤後,立即夾起一大塊,迫不及待地放進嘴裡,品嘗今年第一口芒果的鮮甜滋味啊,然而,我心都碎了,怎麼是這麼酸澀的東西啊?難以入口。

每到夏天,走在熱烘烘的市場裡,我總是瘋狂地買著鳳梨,每次買鳳梨的時候,總是殷殷期盼,水果攤老闆會挑一個又香又甜的給我,然而這些渴望常常落空,水果攤老闆「包甜」的承諾很少兌現,買回家的鳳梨就是酸啊,有時酸到不知所措,就算是不太酸的也都已經過熟有了發酵的酒味。

日復一日,被水果「詐騙」的感覺真的是很不好受,那麼美麗的外表怎麼會有這麼醜陋的內在啊!只能責怪自己沒有足夠的智慧去判別吧,家人也會埋怨我總是做了錯誤的選擇,總是花了大錢買一些難吃的水果回來,我有時心情低落時,也很難原諒自己。

當然,也不是沒有精準成功的時候啊,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曾經跟一個非常小的水果攤買了一顆大個頭的鳳梨,在帶它回家的路途中,這顆滿身青渣的鳳梨竟散發著香濃的果香,這股濃郁的果香竟一路陪伴我回到家,而最讓我無法忘懷的是,這顆果香十足的鳳梨在被剖開的那一刻,滿室生香,甜蜜的氣息久久不散,至於它厚實果肉的香甜就不必說了,連一絲酸澀都沒有,這哪是鳳梨啊,甜得像甘蔗,柔軟綿密的甘蔗?

真的被奇花異果迷惑了,隔天一早,我沿著舊路尋芳而去,然而那個迷你水果攤卻奇異地不見蹤影,就這樣尋覓了好幾天,好像在吵雜的菜市場裡,等著什麼神奇事件出現似的,直到又看見那個樸素的老闆和他的水果出現在街角,於是,我像發現寶藏似的歡喜地停下腳步,然而,傳奇水果攤上卻找不到我期待的奇異鳳梨了?只有2個瘦小乾癟的黃色果實躲在攤位角落,啊!就是那天的奇香異果嗎,怎麼只剩下2顆了?二話不說全部買下來了,老闆還特別給我優惠減價賣出呢。

可以想像這又是一場災難,2顆瘦弱的鳳梨早已過了品嘗的最好時刻,甜度褪去,果肉糜爛,一夕間,仙果變換爛桃?眼前殘酷的現實,再次讓我崩潰!被那陣「詐騙的狂風」橫掃過後的我,日後再繞過那個小水果攤,我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雖然攤上的水果還是擺得澄黃橘綠的,但無論看起來如何絕色甜美,我不會再被迷惑。

其實,我沒有怨恨過那2顆爛熟的鳳梨,更不曾埋怨水果攤老闆,只能怪自己太執著,被夢幻不實的滋味迷惑得失去理智,明明那2顆鳳梨已是賣剩的過期產品,自己還執迷不悟,還是尋著那些固執不破的想法走去,才會落到傷心欲絕境地,水果攤老闆也沒有欺騙我啊,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自己欺騙自己,相信這2顆熟過頭的鳳梨還是能像前幾天一樣鮮美動人,看不見它們凋萎的果蒂與皺縮的果皮,被執著的假相狠狠地蒙蔽了雙眼。

是啊!就是執迷不願醒,一再被被欺騙的我還是很難清醒,市場裡水果攤上擺放的果實總是那麼美若天仙,曾經有過的甜美的夢想總是沖昏了我的理智,我就這樣在執迷與清醒之間掙扎,想要努力走出這個迷幻人生,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