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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聞落葉聲

 (123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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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高達宏
楓葉梳妝抹秋色,豔紅鮮黃染山林。亞城婦女步道行,閨閣幽香漫紅頂。秋色迷人,仕女怡人,天地人間成一景。

十月底已是接近深秋,也是楓紅落葉的時節。這天清晨,我和妻子披上秋季薄衫夾克,用二個保溫杯裝上熱茶,在幾許寒意中上了車驅向「RED TOP MT.(紅頂山)」,前去參加亞特蘭大婦女會的秋季郊遊。

早晨車輛稀少,開車輕鬆容易,我們就在車上聽著音樂、喝著熱茶、吃著早點,天南地北的聊著家常,往一個沒有到過的野外而去。

在接近山區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美麗的景色,那是一道如雲一般的霧氣,從一邊的樹梢綿延而下,橫過高速公路,往另一邊的樹梢綿延而上。

奇特的是,這道雲霧的寬度只有五、六十公尺長,但是在這雲霧的前面和後頭卻都是清澈明朗的景致,從遠處看來這道雲霧就像是特意「布置」上去的。大自然的作品,是如此的龐大;大自然的創意,是如此的動人心弦。

紅頂山是國家公園,沿途山路蜿蜒,林木蒼鬱,儘管晨間寒意猶然襲人,還是開了車窗,吸它幾口清新的空氣,好吐去肺腑中和心裡頭的城市汙濁。讓肺葉充塞森林的芬多精,也讓自己的心頭暫時拋除了日常煩擾。

相約聚會的七號涼亭入口處是個急降坡,車子開到路口的時候,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讓人誤以為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在這路口我猶豫了,因為不知道是不是該試試看,冒險的向著前面看不見的路再走下去?

最後的決定當然是繼續前進,因為已到了這個關口,沒有回頭的理由。於是,我用腳踩著剎車,很慢很慢的開著車子下去。當車頭過了路面稜線的時候,整條下坡路盡入眼簾,不僅如此,一湖翠藍的水迎面而來,又是一幕怡人的景色。

人生也是如此,在下沉的時候,人們會認為前面已經無路可走,然而當我們鼓起勇氣,舉起沉重的腳步繼續走下去的時候,往往另一個機遇就在那裡,生命又是另一個轉折。

雖說午餐是個人自備,但是,會長和許多會友卻為大家準備了額外的餐點。於是,野餐桌上擺滿了冷熱食品、水果、茶點。可貴的不是這些令人垂涎的美食,而是那滿滿的溫馨體貼的心意。

在這秋天肅殺的節氣裡,這樣的情意最能「補心」,可去除秋天所帶來的暗淡枯燥的心情。

會長親自主持跳線條舞、有獎猜謎,獎品是鄉土味的麻糬。最後則是今天最主要的活動:森林步道漫遊。

剛開始要走的是一條較短的路線,大家嫌太短不過癮,決定嘗試去走公園最主要的路線。一夥人興高采烈的,開始的時候,一路上上下下還不覺得怎樣,到了一處連續上坡的地方,女士們和我這個胖子就不覺得輕鬆了。走得腿腳無力、呼吸急喘,這可見大家平日的運動都不夠,才會有這種肌耐力不足的現象。

想起當年在成功嶺預官班受訓的時候擔任代理連長,帶著整個連隊一百二十多人跑步,一邊跑還要一邊喊口令的體力和耐力,真令人有歲月不饒人的感慨。

不過,也不需要為歲月的消逝而嘆息,現在能夠踩踏上這滿山遍野的秋葉,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循著腳步,享受這份大自然季節變換的舒爽愜意,也只有在這個年紀才有這樣的心境。

向晚時分,在互道下次再見聲中,大家上了車。身上雖帶有幾分疲倦,心頭卻帶著滿山的秋色,心滿意足的結束了一天的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