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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訪遭騙作偽證 家人苦陷囹圄 妙齡女逃美退黨

9歲時和父親進京上訪,在天安門被捕、逼作偽證的柏子蘭(左)。右為姑父華神清。(記者劉菲/攝影)
9歲時和父親進京上訪,在天安門被捕、逼作偽證的柏子蘭(左)。右為姑父華神清。(記者劉菲/攝影)

【記者劉菲/洛杉磯報導】一般90年代出生的中國人對文革時期的迫害知之甚少,然而18歲的柏子蘭9歲時就曾被關押逼供,證詞甚至寫入給父親的判決書。這種逼迫未成年子女做假證治罪父母的行為,被人們普遍認為是典型的文革式迫害,卻在21世紀重演。

柏子蘭是名壯族女孩,生於中國廣西省巴馬瑤族自治縣,一個被國際衛生組織認定為「世界第五長壽鄉」的地方,人們過著「雞鳴而起,日落而息」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然而2005年,也就是在柏子蘭9歲的那一年,柏家賴以生存的家族企業「巴馬縣老柏汽修廠」因政府要修巴馬公路而被迫停業,面臨即將被強拆的命運。
  
柏子蘭的姑父、逃亡美國的上海維權老人華神清也是家庭企業的業者。他回憶說,新建的二級公路要拓寬,強迫他們拆遷廠房(廠房也包括柏家的住房),卻只答應補償4萬2千元人民幣。 

2005年夏天,父親柏國龍和叔叔嬸嬸只好帶著柏子蘭和她不到2歲的小表妹進京告狀。「天有道國有法」,柏國龍等人一開始對上訪北京充滿信心。然而接下來的1個月中,他們在北京上訪四處碰壁,被信訪官員推來推去,截訪官員誣陷他們是「匪徒」,小旅館不敢接受他們投宿。8月11日,一家六口踏上了去天安門廣場的不歸路。 
  
到了天安門廣場,柏國龍開始在自己和柏子蘭身上澆汽油,他們立刻就被公安逮捕。柏子蘭回憶說,在警方的誘騙下,警官講一句,她寫一句,最後後警察讓柏子蘭按手印。這份材料不僅作為供詞在法庭上被宣讀,並成為柏子蘭父親被判刑的證據之一。

這份證詞給柏子蘭留下難以磨滅的心靈創傷。在2012年網路投書中,柏子蘭寫道:「當時天安門警察『牛警官』強迫我按手印證明我父親及家人自殺有罪——把我父親、叔叔、小姑姑和嬸嬸投進東城看守所,關押了1年。我是還是一個9歲的孩子,一個未成年人,牛警官強迫我做偽證,不犯法嗎?」
  
上訪戶後代 遭學校拒於門外 
  
柏子蘭的父親柏國龍至今躲藏在外,不敢回家。柏子蘭因為身邊沒有父母,受同學欺負,後被姑姑和姑父接到上海。但是作為上訪戶的後代,如同文革時期的「狗崽子」、「黑五類」,被永遠打上烙印,難以過上正常生活。 
  
柏子蘭小學、國中的成績一直是全年級前20名,且頻頻獲獎,老師也認為她有希望考大學,但是畢業後柏子蘭卻被禁止參加高中考試。柏子蘭只好報名進入有高中部的南湖職校上學,可是學校突然把她的學費從一半提高到全額。
  
交不起學費,柏子蘭只好繼續尋找其他職業高中,最後找到「楊浦財貿中專」,趁學校「沒反應過來(知道她是上訪戶子女)」時,繳錢註冊,才避免失學。 
  
認清共黨惡 柏子蘭堅決退團退隊
  
姑父華神清說柏子蘭「9歲以後就泡在苦水裡了」,但柏子蘭還是心存感激:「家人對我很好,姑姑、姑父呀幫我很多忙,給我很多安慰。」 
  
9月8日,柏子蘭通過旅遊簽證來到美國,按照華神清的話說:「對偉大的黨,認透了,小小年紀就認透了,逃到美國來,尋找生存空間。」 
  
柏子蘭並穿上印有自由女神像以及「自由的火炬照遍了全球」字樣的T恤衫留影,表示以前因成績好被自動入團,還被評為「優秀共青團員」,現在則堅決要退團退隊。她說在中國,穿維權文化衫要被抓,「有一次到中南海上訪,下公車,在街上走了1分鐘就被抓起來了」。 
  
如今來到自由世界,柏子蘭緊繃的心情正在慢慢放鬆,她表示盼今年10歲的弟弟不要再經歷她所經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