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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雨的日子

 (Foto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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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無漏
特別喜歡下雨的日子,有人說,雨是上天的眼淚,到了雨天,心總會特別柔軟。雨天,讓人能在繁忙的生活中有所喘息,時光在這一秒好像靜止,做不了什麼事的日子,讓人與人之間的心,特別近。

記得有一次,下了班騎車在回家的路上,狹長的馬路上黑黑靜靜的,只有風聲在耳邊陣陣穿過,一滴、兩滴,沒有面罩的安全帽,雨滴打在臉上,刺刺癢癢的。

隨後雨越下越大,雨好像幻化成小石頭一般,往身上突襲,眼看著再經過幾個轉角、再花五分鐘就可以到家,但身體上的痛讓人忍不住。一個右拐彎,趕緊閃進橋下形成的天然屏障。

此時「雨棚」下已有幾個與我一般的騎士,大家都沒帶上雨衣。有三、兩個嬉笑打鬧的大男生,一個中年父親,兩個幼小稚嫩的孩子站在一邊玩,還有一位光著頭的阿伯。此時在橋墩下,大家時不時看著雨點潑灑而下,等待。

我想起機車內常年帶著一件雨衣,因為總是不期然與雨聲相遇,為了以防萬一,所以車箱內總塞著一件。片刻的猶豫後,我穿上了雨衣。耳旁響起孩子稚嫩的聲音,「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心裡有些猶豫,看著手上的雨衣……

邊穿上邊想,有絲愧疚,旁邊大男孩們開始說話,「啊!我怎麼沒記得也帶件雨衣!都是你啦!」語氣中有著扼腕與一絲絲羨慕。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又看看手上的雨衣,穿上的同時在想,我就這麼離去了嗎?

這時光著頭的阿伯開口了,語氣中有著關心與豁然,他手上不知何時有了一件雨衣,對著那位中年父親說:「欸,這給你吧!」那位父親有著驚訝,但搖了搖頭地拒絕,動作裡有著禮貌與矜持,那是東方人特有的守禮,想是不願接受他的贈予,拿了他的雨衣,那對方怎麼辦?

光著頭的阿伯還是堅持,「拿去吧!給孩子穿上,這大雨天的……」平實的話中有著溫暖,讓聽的人感動。於是父親也軟下來了,給兩個孩子套上那件大人穿的雨衣,揚了揚頭,在感謝聲中帶著孩子離開。

而我呢?感動於那位阿伯的心,在穿上雨衣離開橋下後,駐足在便利商店裡,拿上三件輕便雨衣,付過錢,想著要到橋下尋人,送給那幾位有緣陌生人,讓大家都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