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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將有一戰?其實北京更擔心韓部署的「薩德」

美韓將在韓國部署「薩德」反導系統。(Getty Images)
美韓將在韓國部署「薩德」反導系統。(Getty Images)
⊙周曉輝
7月13日, 荷蘭海牙仲裁法院就南海爭議做出了不利於北京的裁決。對此,北京當局應早有預料,中共外交部隨即發表聲明稱,裁決無效,「中國不接受、不承認」。

但一時間,民間輿情湧動,更有情緒激昂者認為南海將有一戰。然而,諸多內部和外部的客觀因素決定了南海不會有戰事,而且,也可從習近平的言論和中共高層官員釋放的信號中可以捕捉到。

在仲裁出爐的前一日,習近平在會見來華出席中歐領導人會晤的歐洲理事會主席圖斯克和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時強調,中國不接受任何基於該仲裁案裁決的主張和行動,但「我們堅定致力於維護南海和平穩定,致力於同直接有關的當事國在尊重歷史事實的基礎上,根據國際法,通過談判協商和平解決有關爭議」。

此外,外交部亦表示,尊重與維護航行和飛越領空自由,準備持續透過與具直接關聯的國家對話,解決爭議。中國駐美國大使崔天凱12日在華盛頓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發表演講時就此也表示,談判和協商仍然是最可行和有效的方式,南海問題是領土爭端問題,不應被誇大為中美間「戰略競爭問題」。他還稱,他與美國白宮及國務院保持著經常性溝通,雙方對彼此立場也都很清楚。

從目前的情形看,無論是中國、美國,還是菲律賓、越南等與之相關國家,都不想將分歧上升為軍事衝突,而仲裁之後的最大可能是中方與菲律賓等國繼續對話,尋求雙方可以接受的解決方案。

雖然南海問題被炒的沸沸揚揚,但在筆者看來,當前最讓北京擔憂的還是離家門口最近的美韓將在韓國部署「薩德」反導系統一事。

7月8日,就在韓國宣布部署反導系統的消息後,北京當局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和「堅決反對」,並公開表示這「將嚴重損害包括中國在內本地區國家的戰略安全利益和地區戰略平衡」,因此敦促美韓停止「薩德」反導系統部署進程。這樣的措辭與南海仲裁出爐後的表態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的。

為何北京如此擔憂「薩德」系統?薩德系統是美國在20世紀90年代為戰區導彈防禦計畫重點開發研製的第一個專門的地基系統。其主要目地是攔截防禦中遠端戰區彈道導彈等。

而中國之所以強烈反對在韓國部署,就是因為一旦部署該系統,將使中國戰略導彈威力削弱,同時可以使美韓更方便的監視中國東北、華北、東南沿海大部分地區,以及俄羅斯遠東地區大部分的中遠端導彈發射活動。這顯然不是北京樂見的。

然而,韓國決意部署「薩德」的催化劑,正是北韓金正恩不斷高調的核訛詐。儘管韓國隨後表態部署「薩德」不針對第三國,但成功部署後,北京受到的影響是巨大的。美韓的決定,讓前所未有的配合聯合國制裁北韓、並與北韓疏遠的北京很受傷。北京採取了新的反制措施。

7月11日,在韓國宣布部署「薩德」後,中朝領導人就《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簽訂55周年互致賀電。條約是1961年8月雙方高層批准的,當年9月10日正式生效。而該條約中的第二條中有這樣的表述:締約雙方保證共同採取一切措施,防止任何國家對締約雙方的任何一方的侵略。一旦締約一方受到任何一個國家的或者幾個國家聯合的武裝進攻,因而處於戰爭狀態時,締約另一方應立即盡其全力給予軍事及其他援助。

不過,值得關注的是,北京官方並未高調宣揚此事,也未由此放棄對北韓的制裁。這說明北京與平壤之間的分歧仍在,但面對美韓在自己家門口部署「薩德」系統,北京還是通過賀電傳遞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資訊,那就是希望美韓不要採取可能「導致半島局勢進一步緊張、進一步複雜、進一步升級」的行動。

至於北京未來是否會進一步選擇減少中韓貿易額,放鬆對北韓的制裁,還取決於美韓在部署「薩德」系統的進展,而由此產生的變局讓北京十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