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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帶一路效益不足 「終究只是幻影」

學者指出,北京當局和「一帶一路」國家在利益上喬不攏,人民幣就是問題癥結。(Getty Images)
學者指出,北京當局和「一帶一路」國家在利益上喬不攏,人民幣就是問題癥結。(Getty Images)

文/記者蕭軒
「21世紀是華人的世紀,一帶一路將重現古絲路輝煌盛世,現在不跟緊中國大陸的腳步,不僅沒有餅吃,說不定連餅乾屑都沒得撿。」相信有不少民眾在聽完「一帶一路」的美化宣傳後,也都抱有同樣想法,不過旅美經濟學者指出,夢想固然美好,但一直做夢真的好嗎?

「中國大陸確實存在各種問題,包括人權、環境、司法、言論自由等......族繁不及備載。然而,但不得不說,中國的經濟發展卻是蒸蒸日上。」

「尤其一帶一路可從深圳直通倫敦,南邊抵達中南半島,甚至突破危險的麻六甲海峽;中國勢力不斷擴張,一片欣欣向榮,未來充滿無限可能。」

大家身邊,時不時會聽到類似的說法,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哪裡說不過去。

「一帶一路」 自詡馬歇爾2.0

2014年,「一帶一路」就已被稱作「中國版馬歇爾計畫」,長期關注中國的旅美經濟學家何清漣就指出,此項投資計畫,完全沒考慮收益與風險,注定失敗。

當時,中國預期讓東盟(東協+3)、南亞、西亞、北非、歐洲等區的初期工業國,接收中國巨大的過剩產能。中國的如意算盤是,這些國家需要基礎建設,但沒有資金,是另一種投資形式。

然而中國往年投資海外的盈虧數字卻慘不忍睹。美國智庫傳統基金會(The Heritage Foundation)的追蹤數據顯示,2005~2012年間,中國企業(90%為國企)投資海外1億美元以上項目,總金額高達5,051億美元。其中,竟有1,988億美元投資為部分失敗或全部失敗,占比近四成。

分析原因,包括資產評估錯誤、勞資糾紛、反壟斷、涉及國安、稅收問題、環保問題,以及中國國企監守自盜。

人民幣扳倒美元?人行糗大了

2017年5月,何清漣再度提到,「一帶一路」的實施將出現「雷聲大、雨點小」是意料中事。除了中國國企常做賠本生意,「一帶一路」經過3年演變,要執行依舊困難重重。她開門見山指出,北京當局和「一帶一路」國家在利益上喬不攏。人民幣就是問題癥結。

中國5月14日在北京主辦「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盼各國「共同出資、共獲收益、共擔風險」;中國央行行長周小川則在5月4日發表署名文章,要人民幣發揮「積極作用」。

顯而易見的是,美國總統川普宣佈退出TPP後,中國旋即抓住領軍亞太經濟全球化的機會,並欲使人民幣進一步取代美元,投資「一帶一路」。另一方面,對亞、非、拉美與歐盟等百餘個「一帶一路」峰會參與國來說,不少國家其實都在瞄準中國3兆美元的外匯存底。

然而,北京當局希望發揮「積極作用」的人民幣,雖然躋身IMF五大儲備貨幣,享有特別提款權,但依舊被美國列為匯率操縱觀察名單,貶值風險太高。

何清漣點明,試想各國代表參與「一帶一路」之後,拿到的將是人民幣與赫赫有名的「中國製造」產品,自己還要出點錢,並共擔風險,「一帶一路」計畫實在不樂觀。

盲目追求GDP 基建蓋完拆掉重蓋

有些人期待,當中國拋棄中共、擁抱民主,且不再干預匯率,尊重市場經濟,「一帶一路」的實現或將不再是空中樓閣。

對此,出身中朝邊境、多次投入民主及人權運動、現旅居美國的財經學者謝田表示,憧憬「一帶一路」的美好之前,最好從頭了解由中共形塑的「一帶一路」的前世今生。

「一帶一路」最初是為了消耗中國的過剩產能。許多專家認為,中國的GDP造假成分居多,既然如此,何來產能?甚至過剩?謝田表示,中國的GDP數字很漂亮,也確實是真的,「真的很虛幻」。

中國各個城市都有為數可觀、大規模的基礎建設,包括大樓、橋樑、馬路、體育館等,連帶使建築材料、勞動市場、房地產市場等蓬勃發展,官員更是中飽私囊,嚐盡甜頭。

中共盲目追求GDP成長,首先造成房產過剩,目前已知超過6千萬戶成屋無人住,換算一家三口即多出近2億人口居所。從內蒙、鄂爾多斯到鄭州,二線、三線城市鬼城林立,衛星上看得一清二楚。

謝田說,「有些地方更奇怪,新官上任後,體育館剛建完,炸掉再建一座,因為前面的功績不算自己的。」這一切,只為盲目追求GDP成長。

效益不足、文化衝突 一帶一路弊大於利

如此一來,便能造就亮麗的經濟數據,副作用是各種產能過剩,中共別無他法,只好向外輸出,例如投資「一帶一路」國家的基礎建設。

但是仔細想想絲綢之路,謝田說,「古代是駱駝在走,或是唐僧取經在走,沿途高山峻嶺,荒郊野外,又是大漠、又是雪地,需要什麼基礎建設?」

有人認為,蓋一條高鐵,從新疆通過哈薩克、吉爾吉斯,直達伊朗、土耳其,最後進入歐洲,會是不錯的選項。

謝田反問,「高鐵這麼方便,台灣東部怎麼不再蓋一條?美國橫跨東西岸怎麼不蓋一條?」理由很簡單,經濟效益不足。

他指出,即便中國未來成為民主國家,不再那樣貪腐、剝削,然而「一帶一路」國家仍普遍貧困、工業不夠發達、政局不甚穩定,還有與中國的文化差異和族群衝突。

投資除了考量經濟效益,還有環境和社會責任等需要評估,客觀權衡種種因素,不難發現對一個理智的投資方來說,謝田明白指出,「一帶一路」確實弊大於利,終究只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