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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師赴陸 學者:面臨中共建檔監控

政大傳播學院兼任助理教授李政亮表示,中國是一個「檔案制」的社會。(記者郭曜榮/攝影)
政大傳播學院兼任助理教授李政亮表示,中國是一個「檔案制」的社會。(記者郭曜榮/攝影)

【記者郭曜榮/台北報導】中共計畫2020年推出「社會信用系統」,被外媒質疑是為了全面監控人民。在中國大陸待了12年的台灣教師表示,中國是一個「檔案制」的社會,學生時期就會被建檔,出社會後這份檔案也會一起被送到任職的單位。

政大傳播學院兼任助理教授李政亮20日受邀出席台灣智庫舉辦的座談會,現身說法在中國教書的實際經驗。他指出,中共強調個人屬於組織,每個人在組織裡的表現都有記錄,他自己是2000年到北大念書,也被建檔,後來畢業時學校把檔案退還給他,評價為:「花在學問的時間很多,但談到兩岸關係有時候不理性」。

他表示,表達言論確實是校園風險中的一環,且不僅包括台師,也包含大陸教師,2014年東北《遼寧日報》集團,動員大批記者到中國大陸北、中、南知名大學的人文學科課堂,旁聽老師上課內容,發現許多人都在批評時政,於是該報以「老師你上課為何批評中國」為題,做了專題報導。「當局聲稱要建立信用系統,可是這種行為讓中國的老師心中產生非常大的恐懼,因為台下這麼多學生,不知道誰正在監控你,這讓師生之間的信任不斷被摧毀。」

除了校園風險之外,李政亮也提及日常生活的風險,台師若帶著小孩西進,在當地讀小學會遇到困擾,因為中小學教科書中充滿愛國主義色彩,把領導人神化是其中一類,他舉例,小學課本有一課是老師問學生為何來讀書,有人說是為了家族名聲,有人說是為了賺大錢,老師都不滿意,最後問到一位濃眉大眼的學生,他說是為了中華崛起而讀書——那個人就是周恩來。

另外一種則是具有國族想像的神話,小學五年級的課文談到福建武夷山的故事,指武夷山跟台灣的阿里山本來是同一座,山上有一位少女與母親相依為命,之後來了一頭怪獸,少女練神功挑戰怪獸,過程中把山一分為二,中間流出海水,分出來的那座山就是阿里山,少女雖然擊退怪獸,但從此卻與母親隔海相望,於是少女思念母親所掉下的眼淚就變成了日月潭。

此外,日常生活還要面對「三座大山」,意即上不起學、買不起房、看不起病,孩子要上公立幼兒園非常困難,必須透過關係繳數萬人民幣的贊助費,「不是有錢就可以交,還得透過信任的人幫你繳,運作才能進行」。

李政亮說,在台灣,醫療結構像金字塔,路邊診所就能看病;在中國都要擠大醫院,黃牛和「號販子」橫行,就算在網路掛號的時代,病人還是得「買號碼」才能看醫生,形成額外支出。「動手術也有潛規則,大醫院網站上都有醫生價碼的討論。」

他強調,中國大陸的校園近年受到較大的制約,此舉對於台師的影響最大,尤其是有家人隨行、有小孩要就學的人;中國的機會在媒體有很多光鮮亮麗的討論,但風險恐怕也值得深思。◇